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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时候,只要你身在会理城区,当你一抬头或侧过身时,就看见远处的白塔了。

白塔就在那里,你感觉它有一些远,但它始终都不会离开你的视线。

观塔时要在远处,远远地,调整好从内心到远处的距离,似乎是越过了时间和空间,一派苍茫间天地融在了一起,而天和地的联结线就是这塔。

生活在会理,是何其幸运,你的目光会变得更加的遥远,你的心胸会更加的广阔。因为你面对了东南方向的那座葱茏山峰,因为山峰之巅有座塔,塔直入云天,天和地融为了一体。

会理坝子呈南北走势,周围皆山,宽阔敞亮,如果仅是这样,倒也平淡无奇,他恰在东边城河旁突起一支高约十余米的山脉,蜿蜒灵秀似龙,一直向南延伸,在城南十余里处,突然耸起一座峰峦,白塔就建在这座山峰之巅。山奇险秀绝,绿树簇拥,在其间的山之脊梁上,有一条蜿蜒的小路,直达极顶。山间有许多晴岚雾幔,在远处看时,便迷迷蒙蒙,透着神秘。如果是一派大晴之天,透明的阳光直射那里,又是一派紫气氤氲。

于是,收不住目光之线,连着每一根神经的这条线在塔山之巅游移。离你十里之遥的塔,在你目光之极,它是一种远,但正因为这样一种远,你会感觉他很近,近得你随时都想看看他,近得就在你心池的岸边,无时不让你想起。

真的,你站在会理城中心,四象一观,就真觉得那个地方不能缺少了那座塔。据乾隆版《会理州志记载》,“治东南三十里葛砧山建文塔,倾颓久矣,建自何时无考。”会理很早就在城东南三十余里处的葛砧山建有文塔,因年代久远而倒塌了。会理的文塔倒塌了,会理要有一座文塔,成为了当时会理文人们的一种夙愿。

会理坝子四面皆山,唯东南面较空旷,但好在空旷之中他就长了这么一座山,而山又险峻之极,秀气之极,险秀之间总该有一点什么东西。会理文人们觉得葛砧山离城三十余里有些远了,会理“南隅空洞,一望平芜,宜耸秀峰”,希望通过弥补巽方风水,来促使会理的文运升腾。所谓巽方,巽乃八卦之一,代表风,作为方位则指东南方。巽为风,东方属木,南方为火,木借风势而生火,火明木秀名声隆,何愁会理不声名鹊起,人才辈出。以建塔的方式使会理“人文蔚起,冠盖蝉联,如塔之层累以上也。”于是,经会理文人们的反复谒请,知州何咸宜大人决心牵头修建文塔。

清道光二十一年(1841),何知州携地方贤良择址于城南巽峰之巅,委地方士绅康孝严、邹秉均等筹资派工修建。置塔于东南方空旷之处,弥补风水之缺陷,使东南面不漏气。同时,从四象来讲,南方是朱雀方位,朱雀代表文运,在南方造塔,文峰耸起,譬如文昌星照临。此塔因此号称“文塔”,在以文章来取士的时代,人们都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个道理,都希望以文章图取富贵。而塔形如巨笔,矗入云天,如此之巨笔,必然会使这一地方的文人们才思敏捷,志向高远。

塔终于建成,据同治版州志记载:“塔层九级,高约十丈,周广十六丈,塔畔建魁星阁一所。”因塔身白色,人们习惯称其为“白塔”,将其山称为“白塔山”。按“高约十丈”计算,应有三十余米,塔形上小下大,呈方形角锥状,为层檐式砖结构建筑,各层四角的仿古亭角向上斜翘,灵动有致。塔的第四层北面正中嵌白色大理石浮雕神像,为端坐莲台的如来;第三层四面正中亦各嵌有一白色大理石浮雕神像,它们是佛教传说中执掌风调雨顺的“四大天王”,每个王均衣袂飘然,栩栩如生。底层北面正中开一砖拱门,足可通人。拱门上方刻有“秀冠三绛”横额。不了解会理历史的人,看不懂横额内容。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司马相如使西南夷,置十五县,会理当时名“会无”,与会无县相邻设有一县名“三绛”,之所以名为“三绛”,据记载,当年司马相如到达那里时,天空突现三片绛云,故将其命名为“三绛县”,故址在今会理市黎溪镇境内。三绛县至唐时并入会理,故古人别称会理为“三绛”。

月色下的白塔。

塔底座高二米余,方形,红砂石砌成。每面十块,每块表面都有浮雕,各块之间用刻着竹节或花卉的薄石条竖横相隔,构成四十幅镶着花边的图案,雕工精美,形象丰富,有“孙悟空偷吃人参果”“包公审案”等故事传说,有“双凤朝阳”“二龙戏珠”“鲤鱼跃龙门”等吉祥象征,有“狮灯图”“龙灯图”。其中,“龙灯图”生动的戏耍场景最为精彩,七节龙灯头西尾东,七个耍灯人各执一节分立于七个高凳上,神态各异,龙前一人耍宝,仰头屈腰,前边四人分别敲锣打鼓,牌灯双双带头,一人手提圆灯随后;图西刻一屋,观众在楼上台口和楼下门窗间伸头张望,似在喝彩。这幅“龙灯图”形象地刻画了会理传统民间舞龙的特点,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和文史价值。

因为是文塔,所以旁边建了魁星阁,魁星本是二十八宿中的奎星,为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民间以魁字取象,造为鬼举足而起斗之像,喻为考试之神,保佑试者能夺得头名,一举成为魁首,所以古时读书人都要祭拜魁星。

白塔山整山被青松覆盖,苍茫一派,轻风袭来,松涛阵阵。顶峰白塔高耸,旁有文昌阁,山下有文塔寺等寺庙建筑,并且寺庙建筑的时间应比山顶的塔还早一些。传说三国名将关索随诸葛亮南征,在会理境内战死,后人在文塔寺旁还建有一座关索庙,明代状元杨升庵被贬途经会理时曾有诗留壁,遗憾的是关索庙在清末即已毁掉。

白塔山因其人文厚重,景色优美而成为会理的一处游览景点,古时会理城郊有八大美景,其中白塔山即为一景,称为“塔峰翠霭”。

在中国古代,读书是为了做官,而做官才可以高高在上,官越做得大,名声利禄就越高,就像这塔,从低到高,越到高处,越使人仰视,使人敬肃。也越到高处,才越有官威,越有声势。因此,过去塔上有一上联,“文笔峭凌云,一径登峰造极”。文人们只要踏上了科举之路,尽管那条路十分陡峭艰险,难以攀登,但只要登上去了,就到了读书的极尽处,书读到极尽处就进入官场了。官场就是一个大名利场,那是另外一座山了,那座山上的那条路更窄、更险。下联已经散失,且史籍中无查处。也许是撰联者就只撰出了这副上联,成了一个绝对。绝对就绝对吧,它的意思与文塔与时人的思想绝妙吻合,所以就这样挂上去,任其成为一道求对的题目,以求后人对答,每个人的思想境界和际遇不同,对答出的下联也定不一样。

也许真是这塔的缘故,会理这座地处金沙江畔,诸葛亮五月渡泸的不毛之地,与皇都距离遥远的小城,竟然有许多人挤入科举这条路,经过十年寒窗,终于登峰造极,爬到了塔之尖

端,进入了官场。这许多官员中,竟有做到总督的,有做到御史和翰林的,这些一时耀眼的星座,也曾照亮这方边鄙小城的一隅天空。风流人物们像塔峰下的小溪,自自然然地流走了,亦像天空飘过的白云,轻轻地擦过塔尖,而后飘远。抑或是这一切都是白塔轻轻地招来,而又轻轻地放飞去的。总之,不断苍老的时间都流过去了,即将苍老的时间如浪似波不断地涌过来,只有白塔永远年轻。

时间于二十世纪的50年代,在白塔上悄然地停了一下。从省上来的文人们来到了会理,他们来到最基层,从事生产劳动,在小城生活久了,他们与塔交流得多了,他们终于有了新的发现,小城是一条船,而高高的塔便是桅杆,白云是风帆,有这么高的桅杆撑起满天的白帆,这条船还不能快速航行吗! 他们为此编了很多故事,迎合了人们的心理需求,船城的比喻得到了普遍的接受,会理从此便被称为“船城”。但是,事实与这些文人们的良好愿望是相反的,塔终于承受不起这么厚重的期望,痛苦中把自己的身躯交给风雨雷电,让雷削去了半边肩头。

伤残的文塔成为了会理文人们心里的疼痛,会理有了文塔,会理的文名因此得以彰扬,而现在文塔损毁了,会理的文治教化必然受到影响。会理文人们开始多方呼吁,吁请县上组织维修。

1992年,会理县政府出资将白塔损毁部分修复。小城的文人们再次对文塔的上联产生了兴趣,由文联出面,面向全县征集下联,在数百对应征联中,会理文人余开志的“巨擘领鲲海,四维怀瑾握珠”入选。下联营造了新的意境,且富有强烈的时代气息。以巨擘喻当代风流人物,施展才华,实现抱负,而养育文人的小城,则像明珠一样,越来越明亮。

会理古代出了很多诗人,写有很多赞美会理景点的诗歌,因文塔建于道光年间,在乾隆版的《会理州志·艺文志》中找不到跟其有关的诗作,而同治版的《会理州志》没有找到“艺文志”,因此很遗憾,我至今没有找到一首古人写“塔峰翠霭”的诗。

远观白塔,胸中常有波澜迭起,竟然也有了灵感,写下了一首咏白塔山的诗:

一径登高入极处,士子攀援望九重。云外烟霞升紫气,山前流水起波峰。喊雾顿开天地阔,沉吟遥见涧壑空。唯愿登临风雨伴,雷声过处看桧松。(文/霁虹 图/周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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