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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墨在酒店躺了一天半后又和他回到小乡村,钟清妍不知道去哪了,盛爸爸在屋里咳的要死要活,顾明墨想进去探望被盛风拦住,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
顾明墨呆的头皮发麻,便去后院喘口气,她平时只在后院的简易“帐篷”中洗澡,还没完整的看过。
这里和前院差不多荒凉,但是多了个小小的储藏室,拉开门里面是木柴和废弃的家具,家具上有不少发黄的贴纸和用刀划出来的幼稚图案,应该是盛风和他哥哥划得。
顾明墨挨个看过去,嘴角勾着浅浅的笑,角落里的大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从桌子底下爬过去,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本子,几张照片和两份证书。
蓝色的那份是西南大学毕业证书,红色的是学士学位证书,顾明墨眼睛瞪得老大,在这个破地方还能翻到西南大学的证书?不会是他们杀了人吧?
颤颤巍巍的打开,女子灿烂的微笑映入眼帘,狭长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嘴角还有浅浅的梨涡,分明是年轻时的钟清妍。
顾明墨心跳极快,好像撞破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颤抖着手指拿出照片,是毕业照,钟清妍的外貌在一堆人中也是足够显眼,更别说单人照。
她梳着双马尾,笑得满脸阳光,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顾明墨打开手机闪光灯,开始翻看她的笔记,大致都是些那个年纪的女性会写的东西,对未来的迷茫,和室友的小摩擦以及恋爱的幻想。
毕业之后便没写了,顾明墨翻到最后一页才有一段凌乱的叙述,大致就是她怀孕了,盛爸爸和盛奶奶放松了对她的看管,她用身体勾引了村口小卖部的进货商准备藏在进货的牛车里一起出去。
她要回到城里,凭她的文凭和能力就算当个单亲妈妈也比呆在这强。
结果进货商裤子一提便不认人,还告发了她,钟清妍被婆婆狠狠打了一顿,关在房间里等孩子出生后再把她卖给别人继续生孩子。
钟清妍绝望了,每天像尸体似的躺在床上,双胞胎出生后她不顾下身还在流血,直接跑到树林把他们全部扔进河里,后来被盛家人抓回来,又是一顿来自婆婆的毒打。
顾明墨看着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把东西放回去,连忙找到盛风。
钟清妍已经回来,听见盛爸爸的咳嗽声在外面一直大声骂他晦气,顾明墨拉着盛风进屋,憋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哇的一声蹲在他怀里哭出声音。
盛风被吓一跳,以为她看见什么野兽或者是被到他家后院骚扰的流氓吓着了,连忙抱着她安慰。
顾明墨摇头,拉下他的身体,踮着脚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妈妈是被拐卖进来的。”
她之前还疑惑,这个小山村里大家的名字都是德建光明二狗铁蛋之类的,怎么钟清妍一人名字这么独特好听。
盛风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顾明墨把刚才看见的东西都和他说了一遍,眼泪汪汪的,“你见过你的外公吗?”
盛风摇头,不说外公,妈妈那边的亲戚他一个都没有见过。
“那、那我们得帮她回家。”顾明墨很着急,“你帮帮她。”
“让我想想。”盛风面色阴沉。
“盛风。”顾明墨拉着他坐下,“我知道你恨她,可是、可是……如果我被人拐了,失踪三十多年,你能不能原谅我做过的事?”
盛风面色沉沉,紧紧搂住她,不情不愿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去和她说。”
顾明墨点头,连忙跑出去,盛风有些担心钟清妍会动手,也跟了过去。
“妈!”顾明墨脆脆的声音为这个沉闷压抑的后院带来些许活力。
钟清妍冷淡看她一眼,没有回话的打算。
“我刚才在后院翻到你的东西了,我们可以帮你找回自己家!”
钟清妍闻言面色立马扭曲,伸手就要打她:“小贱人!谁让你翻我东西!”
盛风连忙挡在她前面,钟清妍这次疯的吓人,就算是盛风也挨了好几下才制止住她,她恶狠狠的瞪着顾明墨,眼神怨毒,“顾明墨,小贱人!你别让我抓到!不然我把你按进河里溺死!”接着便是各种国骂。
顾明墨被吓坏了,也被骂傻了,等钟清妍冷静下来后她哭着跑回房间,坐在炕上一直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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