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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这样？怎样？很憔悴吗？我没照过镜子，但是可以想象刚从里面放出来的人，定然不会是什么好看的表情。况且在外奔波一天，还都是一句话说错就要命的脑力劳动，半粒米都没有沾过……

&ldo;你们认识？&rdo;萧夜阑有些惊讶地问。

&ldo;那会落魄的时候，幸得沈老板收留。&rdo;我淡淡解释道。

沈缘侧过身，对他笑了笑。

一贯清浅的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温柔。像是……自家人。

我不禁有些疑惑，能这般温存的笑着，怎会怀有不同的心机？但是照苏倚楼的性子，不管是伤害还是利用都可以明目张胆地和对方讲，那样嚣张的人没有理由故意让我误会什么。到底应该相信谁呢？看着若紫一双不甚清澈却依旧一见到底的眼睛，暗自叹息，或许只该相信自己吧。

&ldo;怎么了？&rdo;沈缘回过头来，&ldo;又开始走神了？&rdo;

我合上眼缓了许久，眼前的黑幕才渐渐散去，重新把焦点落在他身上。

&ldo;我从宫里出来，出关的文牒只拿到一半。&rdo;简要概述，然后提出条件，&ldo;但是他要先得到季然的效忠，你有没有办法？&rdo;

未待沈缘回答，身旁若紫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这当真是猜中了结果却没有猜中过程，能让若紫震惊至此的，只不过一件事情。如此以来脉络便清楚了许多，季然出身世家声名显赫，若紫不愿耽搁他的前程选择自行消失，结果被沈缘收于旗下。而送上门来的棋子，岂有不用的道理？如同我一般。不由苦笑，再看若紫，那双眼中已蒙上一片忧虑。

&ldo;沈老板？&rdo;他喏喏地说着，看向沈缘。

沈缘沉吟片刻，道，&ldo;他知道你在我这里。也知你用心良苦，所以从未打扰过你的生活。&rdo;

若紫红了眼眶，&ldo;我……&rdo;

&ldo;本以为你总有一天要走的，我也很乐于见到。但是现在时局动荡，不得已将你牵扯进来，还希望你能谅解。&rdo;沈缘说得直白，事已至此，容不得拒绝。

若紫却霍然看向他，目光中闪烁着决绝。&ldo;沈老板，这几年承蒙照顾，自当万死不辞的。但是若紫不愿成为他的桎梏，倘若非要如此，只有以死相谢。&rdo;

这傻孩子，那人明知道你过着怎样的日子，却能冷眼旁观置之不理。除去无能为力之外，多少还是有私心的吧，怎值得你如此？只不过这些事情，原本也没有值不值得。

一直不语的萧夜阑此刻却轻笑起来，&ldo;你倒是先问问自己，是愿意见他，还是不愿？&rdo;

若紫立时顿住，毕竟是个孩子，这般温和中带着犀利的言辞又怎么应付得来？

我冷然道，&ldo;沈老板的意思呢？&rdo;

&ldo;见见也是好的，&rdo;沈缘缓声回答，&ldo;范城这次的举动本就早有预谋，季然作为重臣之后，如果没有参与其中，范城又怎会留着他？逼太紧了，只怕弄巧成拙。&rdo;

&ldo;你是说……&rdo;

&ldo;胁迫别人之类的事情，我是做不来的，&rdo;沈缘笑了笑，转而对若紫说道，&ldo;看在这几年的份上，你能不能替我们劝劝他？&rdo;

若紫看着他，虽然有些为难，眼神却软了下来。

果然是只狐狸，我只觉得气闷，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径自走了出去。夜风扑面而来，寒气逼人。我不禁收紧了衣领。

&ldo;放心，会保证他的安全的。&rdo;萧夜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ldo;其实你也知道，打不起来是最好的结果对不对？不然范城，白清流，独孤秋，甚至两国王室，混战一团或者各自相持，受苦的却是天下万民。&rdo;

我明白这道理，所以才无言以对。抬头斜眼瞟他一下，起因还不是你？

他仿佛看出我在想什么，只微微一笑，道，&ldo;你知道我为什么被送来做质子？&rdo;

听说是内乱……

&ldo;听过那寒暖玉的传说？&rdo;他轻声问着，与我一同看向夜空。

我点点头，&ldo;据说是作兵符用的。&rdo;

&ldo;因为知其贵重，后人才赋予了其他的涵义，其实原本是只一个预言。&rdo;他顿了顿，接着说道，&ldo;合二为一，则一统天下。&rdo;

&ldo;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一块玉又能说明什么问题？&rdo;我不屑一顾，就算把它拼起来，还能显示什么神迹不成？

&ldo;我十岁那年，由此无意玩耍中，竟奇迹般将两半玉合在一起，晶莹剔透找不出半点裂痕。&rdo;他眯起眼睛，似在回忆般说道，&ldo;后来堂兄夺得王位，担心这个预言不利于他，便挥剑劈开玉石。正当萧白两国因边界冲突有所争议，他将我送来这里换了点好处，其实也是希望借白国之手除掉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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