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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可以。&rdo;陈诺淡淡地提醒他，&ldo;你如果真想去，面试谈话的时候就不要表露得这么功利。&rdo;

顾卫南已经走到门口，闻言顿了一下：&ldo;是，教官。&rdo;

陈诺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收回视线，重新拿过顾卫南的报名表。照片栏上是顾卫南的近照，干净的板寸头，庄严的表情，微微扬起的清秀脸庞。那上面早已没有刚入校时的青涩，显现出一个成熟军人应有的气质。陈诺屈起拇指和中指，弹了弹照片上的脸蛋，嘴角露出微笑。

顾卫南揣着上机卡向学校机房走，正碰见徐川和宿舍另一个战友冯睿从楼上下来，两个人都朝他打招呼：&ldo;班长，上机去啊。&rdo;

顾卫南说：&ldo;我去发个邮件。&rdo;

徐川了然，笑着调侃他：&ldo;我说你老人家也太慢了，磨蹭到这个时候!&rdo;

顾卫南板着脸：&ldo;我老人家自有主张，你小孩子就不懂了。&rdo;

徐川哈哈地笑：&ldo;那你有没有幸运地遇上那个有名的魔鬼教官陈?&rdo;

顾卫南觉得诧异：&ldo;遇上了，他不是负责报名工作吗?&rdo;

&ldo;哦，&rdo;冯睿从旁边插话，&ldo;我们都怕遇上他来着，所以商量着一起去，好互相壮胆。大家找了你半天没找着，只好先去了，结果那天他碰巧不在，是学校一个教官临时负责的。&rdo;

顾卫南愣了两秒钟，徐川同情地看看他的脸色：&ldo;班长，作为你的一名小兵，我对你致以崇高的敬意，我们队敢直面他的人不多了。&rdo;他和冯睿都笑起来，两个人轮流拍拍顾卫南的后背，&ldo;先走了。&rdo;

顾卫南走进电梯，按了十楼，靠在电梯扶手上，他不确定陈诺是不是故意在报名第一天没去。

乘电梯的人很少，顾卫南很快到了机房，他在学校内部网上发了邮件，然后转到隔壁的普通机房。电脑桌的隔板上都挂着耳机，顾卫南拿来戴上，登陆到自己的空间，点开了几年前的一个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新兵训练结束后的大合影。

武警学院每个年级通常分为几个学员大队，每个大队下又分几个区队，区队下就是班。顾卫南所在的这个年级有三个大队，全部加起来有近三百名学员。顾卫南在二百多个挤挤挨挨的人影中寻找到十八岁的自己，他晒得有点黑，笑得有点傻，大概因为刚结束军训的缘故，看上去充实而快乐。

紧接着他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陈诺，他是所有教官里最年轻的，刚离开学校一年多，那个时侯大概只有二十三四岁，笑容温和，跟现在没有什么区别。这些教官大部分不是学校教课的教官，而是从各自所属部队临时抽调来的，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精力旺盛，训练认真负责，对新兵的要求也特别严格。那时全队一到训练时就发怵，都有点怕他们，尤其怕陈诺，因为他训练和非训练时的态度反差太大，并且毫不讲情面。大家都觉得这个教官脾气古怪，太难搞定，暗中叫他魔鬼教官。

顾卫南试着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连陈诺的确切年龄都没搞清楚，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喜欢上这个人，并且跟他发生了关系。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不管思想还是生活，都没有重叠的理由。

顾卫南把鼠标移向右上角的小叉，退出空间，关掉了电脑。摘下耳机的时候他才记起来，自己忘了听教官布置的军事指挥学视频讲座了。

第3章躲不掉的食堂

快下班的时候，陈诺将最后一批整理好的报名表放进不同的档案袋里，按照事先分好的片区记录下报名人数，粗略计算了一下初试完成需要的时间，准备一同提交培训中心主任。然后他打开手边厚厚的黑皮本，开始写这一天的工作日志。

每天结束时记录一天的活动，这是陈诺从参军起就养成的习惯，在校时主要记录学习心得和训练进度，后来分配到地方部队，内容就改成了工作日记和备忘。

&ldo;陈诺，吃饭去。&rdo;隔壁办公室的教官丁曦文在门外叫他。

&ldo;就来。&rdo;陈诺低头写完最后一行字：应届学员顾卫南，报名意愿不端正，待定。他合上日志，起身从衣帽钩上拿下军帽，走出门去。

&ldo;班长，集合了。&rdo;于冬冬手里提着暖瓶，站在门口等着锁门。

&ldo;等下等下等下!&rdo;顾卫南把手里的日记本往被子底下一塞，然后冲到桌边提起自己的暖瓶，顺手把军帽扣到头上，看了看对门，&ldo;我们班人都走了?&rdo;

&ldo;班副早招呼着他们宿舍人下楼了。&rdo;于冬冬把钥匙插进锁眼里转了两圈，&ldo;快走，哨响了。&rdo;

两个人飞奔到楼下，正赶上区队长站在台阶上要求各班点名报数，他们赶紧站进队列。二班长许守峰在顾卫南后面耳语：&ldo;怎么回事，你平时不是去食堂最积极吗?&rdo;

正说着，区队长的声音传来：&ldo;一班，报数!&rdo;

顾卫南马上立正喊：&ldo;是!&rdo;朝右边的副班长彭志飞看齐吼了一声，&ldo;一!&rdo;彭志飞紧接着立正报&ldo;二&rdo;，全班直吼到&ldo;十一&rdo;，顾卫南报告全员到齐。

区队长一边在考勤表上记录一边下令二班报数，等三个班全部报过数，区队长向大队长报告无人缺席，这才命令向食堂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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