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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第1页）

孟宗扬道：&ldo;这些人不论你看着顺不顺眼，都没必要动。她们只是来照料这座府邸。&rdo;

柳之南不解，却没询问。

孟宗扬敛目思忖多时，再开口时，语气平静下来：&ldo;宫里人才辈出，皇上并不缺我这样一个贴身侍卫，是以几次三番询问，让我慎重斟酌，找个自己能够持之以恒的差事。他愿意成全我。这两日我仔细地想了，于公于私，我都想自请外放，先从兵科的一城之主做起，稳扎稳打。&rdo;

柳之南抬眼望着他。自请外放？不在京城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ldo;在外地做官，三年一考评，是因此，你可以跟我到任上。&rdo;孟宗扬凝视着她，&ldo;我的意思，当然是愿意带上你。这事情不急，要等皇上回京才会提上日程，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rdo;

柳之南嘴角翕翕半晌，却说不出话。

孟宗扬的目光柔和下来，但是透着伤感，&ldo;之南，这是我慎重考虑之后的决定，是最好的权宜之计，亦是我和你余生的路。如果是这样，你还愿意跟着我么？&rdo;他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跳跃几下，又道，&ldo;愿意的话，以前的一切揭过不提，我们重新开始。不愿意陪着我熬资历受苦的话，那么……&rdo;他迟疑多时，还是没能将那句话说出口。

柳之南知道他想说的话是什么：那么，只能依她先前所言，休妻或是和离。她刚想说什么，孟宗扬已继续道：

&ldo;那么，你容我再想想。我到死都不承认和你有缘无分。我不会也不能离开你。&rdo;

☆、第126章

柳之南险些落泪，深吸了一口气，问他：&ldo;为何？&rdo;

&ldo;我们成婚还没多久，不该动辄就提分道扬镳。再者，我的经历你还不知道吧？还不知道，我不记得你问过。&rdo;孟宗扬扯出一抹笑，&ldo;我三两岁的时候，我娘被休弃，带着我流离失所，最终贫病交加而死。虽说那个男人后来也死于战乱，跟着他并不能有什么好结果，但是最起码，我娘不该是那种死法。&rdo;

柳之南点一点头，&ldo;所以，你死活都不想成为你生父那样的人，是么？&rdo;

&ldo;没错。虽说如今世道不似我娘那会儿，可女子和离之后，要面对的太多，再嫁与否，都不见得能比和离之前过得更好。&rdo;孟宗扬轻轻叹息，&ldo;再者，我从相识到现在，喜欢二字，不是说说而已。不是假的。&rdo;

&ldo;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rdo;柳之南似笑非笑，&ldo;你现在已经对我失望之极，只是因着旧情，才不忍心放弃。再者，其实你不愿和离的症结是因心结，你不想成为你生父那样让你鄙弃的人。有些夫妻如何也不能白头到老，不是品行的问题，而是性情使然。看看你我就知道了。&rdo;

孟宗扬没说话。

柳之南却看住他，&ldo;孟宗扬，你想一想，当初你喜欢的柳之南是什么样子，看看现在的柳之南是什么样子，再想想你希望柳之南变成什么样子。我不说你，只说我自己。我现在特别厌恶自己，恐怕比你生气时对我的那份厌恶更重。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因为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不明白，日后我为何要照着你的心思改变自己。&rdo;

孟宗扬对上她视线，眼中情绪太多，让人无从分辨。

&ldo;我最好的出路，是孑然一身，自由自在。和你成婚至今，我终于明白了这一点。&rdo;柳之南笑了，&ldo;而我想如愿的话，就要等你愿意放手那一日。那么，好，来日我跟你到任上，横竖我在京城也没脸见人了。&rdo;

她没有指责，很平静。越是如此，越是证明那些话是她心迹。

心里话要么让人感觉似蜜糖，要么让人感觉似毒药。她的言语，伤人至极。

他在言语上已失去再挽留的余地。

他只是轻笑，&ldo;随你怎样想，届时随我前去就好。可以各过各的，你可以历练一番，只当是孑然一身的开端。&rdo;

&ldo;那就各过各的。多谢。&rdo;

三日后，锦衣卫将徐寄思的供词转交内阁，杨阁老种种歹毒行径公之于众。只唆使宋清远刺杀柳阁老一条，便足以让他下狱。

柳阁老不在朝堂，主事的是孟阁老。孟阁老当即拍板，将杨阁老收押至天牢，其余罪行查实之后再转奏皇上。

几位重臣皆无异议。

越十日，镇南侯聂宇休妻。

八月下旬，在京参与江南贪污案的官员纷纷落马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