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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一声声的&ldo;秦先生对不起&rdo;。

如果&ldo;秦先生&rdo;三个字是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撩|拨，那&ldo;对不起&rdo;三个字，就是在剜他的心了。

痒，也疼。

像沾了欲。

&ldo;有时。&rdo;

秦深听到自己这么喊了一声，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好像周围的场景全都扭曲拉伸，好像在飞快地穿过一条时空甬道，眼前是无数光怪陆离的绚烂光点。哪怕他坐在椅子上，竟也生出头重脚轻的晕眩感。

对面迟迟没有应声。好半晌，呐呐开口：&ldo;秦先生?&rdo;

这一声拨云散雾，如空山鸣钟，在秦深乱得跟浆糊一样的脑海深处&ldo;叮‐‐&rdo;得震响，秦深一下子就醒了。

何有时等着他开口，可秦先生沉默的时间比她还要长。这是秦深头回这样喊她，不是之前一样生疏有礼的&ldo;何小姐&rdo;了，去掉姓氏喊她&ldo;有时&rdo;，听来亲密，却也叫人窘迫。

良久，秦深开口。

&ldo;没人能否定你。&rdo;

这么个心灵鸡汤式的开头，何有时屏息听着，以为会听到像李医生上午劝她时的类似说辞。

这回她却想岔了，秦先生声音低沉，咬字极重，又喊了她一声。

&ldo;有时。&rdo;

&ldo;你想不想有人帮你?&rdo;

她先前一番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秦深只听出她对自己的怀疑。正如李简所说，她会忘掉自己的优秀，会把潜在的困难看成是不可逾越的，前路稍有点阻碍就会反复怀疑自己否定自己，而这种思维模式已经形成了反射，很难随着时间而好转，更容易愈演愈烈。

&ldo;有时。&rdo;

攻心从不是易事，所以他谨慎得字斟句酌：&ldo;我觉得，我能帮你。你想不想有人帮你?&rdo;

何有时怔怔听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打散了。

想不想呢?

于她来说，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诱人的蛊惑了。

她放弃读研，搬出家里，离群索居，跟以前的所有朋友都不再联系。每晚拿as|r哄睡上万观众，自己却失眠成疾。

因为没人帮得到她。

也从没人认认真真问一句‐‐&ldo;有时，你想不想有人帮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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