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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受印礼二（第3页）

他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吹响特制号角。

钱宁镇竟然在同一天，诞生了两位完美印记的受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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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葡萄酒直直地流过眉心的时候，罗伊还以为一直以来的观察结果是错误的，自己是真的毫无天赋没能被神明所选择，直到他发现那只是因为莫里斯的双手在发抖，把酒液洒了太多出来。

教堂里的人们先是安静，接着变得沸腾，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凄惨的孤儿，竟然能获得一枚完美的印记，以往他们只听说过伯爵和公爵的孩子是被神明偏爱的，但是此刻被人们无视的那个男孩竟然打破了这条无形的规则。

罗伊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的兴奋中夹杂着些许无所适从，尤其是当别人尊敬的、赞美的、奉承的目光投向他的时候，他会感觉自己在做一场梦，从完美印章出现在他额头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经被改变了——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尊贵身份的门槛都对他开放了，无论是进入教会还是成为国王的官员！

尤莉安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她是有些开心的，当然她不会愿意承认为了一个平民开心，除此之外，她还有些担忧，毕竟本来已经板上钉钉的天命骑士候选人的身份如今就有了竞争者，不过她依旧保持着贵族的风度，故作平静地向罗伊表示了点到为止的祝贺。

站在教堂大门外的老汤姆看到罗伊获得了完美印记后，觉得这似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他有些得意地对身边的马倌说道：“我就说过罗伊这个孩子一定有贵族的血统。”

“看来只有这种解释了，毕竟劣等马是不可能生出优秀的上等马的。”

“但罗伊哥哥不是马呀，他明明是人！”一个怀里抱着花猫的小女孩眨着眼睛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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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莫里斯的提前退场所以受印礼剩下的流程便草草结束了，不过人们大都不在意这些，对于他们而言，今天钱宁大教堂诞生两位完美印记的安奇、神秘的天命骑士和莫里斯主教消失的左耳将成为未来几年镇民们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

商人和农民对这片土地充满期待，不久之后他们口口相传的消息会传遍坎伯兰郡，甚至整个东部教区，教士们更是已经开始庆祝了，钱宁镇即将到来的繁荣意味着税收的增加，明年教堂所得的那份四分税将会翻上三倍都不止。

罗伊也是在人群散去后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莫里斯大概是顾不上庆祝的，失去一只耳朵的他一定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这下必须重新考虑自己以后的道路了。

然而现实似乎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罗伊和尤莉安被天命骑士要求留了下来，他们站在教堂中殿正中央，等候着骑士宣布关于神谕中骑士的候选者。

骑士面对着罗伊和尤莉安，冷冰冰的银面具让罗伊心里有些发毛。

“我不想成为圣骑士！”

在尤莉安看来，罗伊想要放弃这种机会多少是有些愚蠢了。

罗伊当然也不是傻子，光是亲眼看到一位天命骑士可以不经过教会的圣法庭就能够对一位主教进行审判他也明白这样的身份有多么特殊了——要知道，即使是国王面对教会时也不敢声称自己有这样的权力，所以罗伊愈发对中央教廷和天命骑士感到好奇与向往。

但他也觉得这么贸然地走向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领域也许并非是最佳选择，他那么多年一直生活在教会中，对教会生活也最为熟悉，已经拥有完美印记的他完全可以去坎伯兰或者另一个郡的主教堂从见习教士做起，一步一步成为一名主教。

成为骑士的机会倒不如当做送给尤莉安的顺水人情。

“这是神谕，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圣骑士的声音还是那样不带一丝波动，罗伊甚至无法揣测当他拒绝成为候选的天命骑士时，对方有没有一丝生气。

“但是作为传达神谕的天命骑士，你有选择的余地——”

罗伊壮着胆子说出这句话，在不清楚别人性格时，任何一句直接指向对方的话都没法称得上是安全的，特别是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

圣骑士西西弗斯微微抬起头，直视着罗伊灰棕色的眼睛，似乎是对他产生了一些兴趣，接着他转过身，一个声音再次越过空气，在罗伊和尤莉安二人耳边响起，他没有直接回答罗伊，而是直接宣布道：“三天后的正午，在钱宁大教堂前的广场上，你们二人使用神术进行一场比试。”

圣骑士又扭头看向罗伊。

“请二位尽管使出全力，应该不用我再强调，欺瞒者会受到什么惩罚。”

尤莉安的扈从巴顿已经牵好两匹马在教堂门前的广场上等候，另一边的圣坛附近，老汤姆正趴在地上擦拭着莫里斯主教留下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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