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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方固的高光时刻（第1页）

京郊，十里庄，方家，二个简陋的木房子里住着方家四口。

说起来他们方家祖父是第一代国公爷亲兵，运气不好冲阵而亡，父亲方固也是二代国公爷的亲兵，打仗的时候一条腿瘸了。国公府感念方家忠心，便给他们土地耕种。

头些年，滋润的很，只用交二三成租子，一家人吃喝无忧，还有钱娶婆娘。

可是十多年前，国公府渐渐落寞，无人从军。他们这些庄户的日子也变得越加艰难，租子从二三成到了五六成，还得额外交给管事一份，家里米缸的米自此愈发少了。偏生他爹方固，还一直督促他们练武，吃都吃不饱，还练武呢，只是也不敢违逆老爷子的决定，饿着肚子盘石墩。

方业有二个儿子，大的方武二十六，小的方科二十四，长得的人高马大，自然吃的也不少，就为了这二儿子练武，前些年替他们攒的老婆本早花光了，还找人借了十几两外债。方业看着每天雷打不动练武的儿子是一阵恼火，

“让你们去找你们爷爷去府上找个差事，你们怎么又回来了？练练练，一天天的就知道练武，指不定什么时候全家喝西北风饿死。”

“爹，您别说了，人家国公府自家旁支都用不过来，哪有地儿安排咱们兄弟俩，毕竟咱们不姓贾。那管事的连咱们礼品都不收，明火执仗地说咱们连论资排辈的资格都没有，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老爷子也是，忒老实，就凭咱们家替两代国公爷流过血，他们哪个敢轻视，只是老爷子拉不下面子罢了，要是我我就躺在当家奶奶的门前，我看他们还敢拿我怎么样。”方业嘟囔着。

“哼，劳资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在编排他劳资了，怎么？劳资腿瘸了，跑不动了，就打不了你了？真是反了你了。”方固本来兴高采烈的回来，结果一回来听到这话，顿觉火冒三丈。

“爹，不是我埋怨您，您当初就不该让咱们练武，你看你看，你儿媳妇这身都十几年了，缝缝补补，你看看可有一块完整的布。就为了这俩崽子练武，您把棺材本都花光了，咱们家往后可怎么活，难道等您百年之后一个席子一卷就扔沟里头？？您当初的决定根本就是大错特错，国公府都二十多年没人练武了，我们这群丘八还上赶着练这些干嘛，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吗，往后啊，干脆别让他们练武了，我带着他们去码头赚些家用，给他们攒攒老婆本，一个二十六岁，一个二十四岁这还不知道要攒多久，我看啊，他们这辈子注定只能有一个人娶婆娘，爹啊，咱们家是要完啦。”方业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发牢骚。

“少给我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也跟个婆娘似的，整天叽叽歪歪的。你个王八犊子，现在当着劳资的面都敢顶嘴了，回头仔细你的皮。去，现在去把咱们那些老家伙们的子孙叫过来，告诉他们，要打仗了，过时不候。”

“爹，你说的是真的，您不过是个看演练场的，居然能打听到这种消息？”方业明显有点诧异。

“今天演武场来了一位主，有国公爷之风，所以我带你们去见见明主。”方固故作神秘的抚须一笑。

“真的假的，没听说哪位主子练武啊？”方业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给劳资去叫人。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了，劳资还没死呢，就敢编排劳资，反了你了，今晚二十丈跑不了了。”说完便朝着厨房一瘸一拐的找水喝去了。

“完了，老爷子来真的，看来要躺一段时间了。”说着飞奔着喊人去了。

铁柱，二狗子，杆子，大毛二毛。。。。。。要打仗了，国公府招人了。

“方叔，听说要打仗了？哪里传出来的？”

“方叔，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庄头说，庄头婆娘可是府上的呢，他的消息应该比较灵通的。”

“叔，要打仗了，俺是不是就不用挨饿了？”

“方固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爷我还得去喂马呢。”焦大在东府看不惯那群纨绔子弟，酒后失言，然后就被赶过来喂马了。也就是他救过国公爷，换了别人，早打将出去了，哪管他是哪个。

“大家静一静，焦大哥，是这样的。今天荣国府三女贾静一家回府探亲。然后不久，大老爷就带着一个年轻人来了演武场，他找大老爷谋个武职，大老爷带过来考教，你们猜猜怎么着？”

“叔，怎么样了，你说啊。”

“方叔，你倒是说啊。”

“叔，别墨迹了，赶紧说吧。”

“咳咳，最近嘴里没乏的很。”方固说着咂了咂嘴。

“叔，我这里还有一袋烟，您抽。”

“好说好说，就是一路从府上赶过来，怪累的，你们都知道的，毕竟我老了，腿本身就瘸。”这老头又装模作样的捶肩拍腿。

“方叔，我爹说我按摩可舒服了，我给您按按。”“叔，我给您捶背。”“叔，您喝水。”

“好了，别整了，你踏马到底说不说，不说劳资走了。”焦大气的。

“我说，方固，平时看着你小子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今天怎么玩的这么花，没想到你小子是这种人。”

“焦老哥，我老方好不容易这辈子嘚瑟一回，你就别打岔了，让我再装一会逼吧，还别说，这滋味真爽。”方固哂笑。

“好了，我也不废话了。那位的手上功夫，就是年轻时候十个我都打不过，骑射也是一流。大老爷跟他拿骑射打赌：十中七，给弄把总；十中九，给弄副千总；十中十，给弄千总。结果全中，千总啊，就咱们这点人再多几倍都塞的进去。”

“先别急，听我说，今天把老朋友们都通知了，明天我带你们进府。哦，那位主叫陈轩，国公爷的外孙子，他祖父和父亲都是国公爷亲兵出身，所以对我们有很大的信任，不过他有言在先，不守规矩的直接军法从事，绝不留情。所以你们这些小崽子，进去了给我注意点，要是被人赶回来，就只能一辈子种地了。”

“唉。晦气，这些年家里不景气，都没怎么练武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选上。还是方叔有远见，楞是把棺材本拿出来让孙子练武。”

“咦？？~，前两天不是听你说方叔打肿脸充胖子，就不该让孙武孙科练武的，让我们引以为戒的吗，这会子又说什么有远见了，你可要点脸吧。”

“我承认我说过，我向方叔道歉，回去我就去翻翻老头子有木有就什么带兵心得啥的，我家俩小子没练几天武功就让我拉去种地了，这会子上现场最多就是大头兵，要是有秘籍说不得将来能搞个一官半职的，那就是祖坟冒青烟喽。”

“呵，你小子倒是干脆，老叔我原谅你了，这会子后悔了吧，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吃，好了，话也带到了，明儿个一早到我家集合，天刚亮就走，过时不候。话也带到了，大伙，散了吧。”

“爹，您看方武方科的武艺大概什么水准。”

“武艺一般，方武力气大点，拉的动一石弓，跟我年轻时候差不多，但是他们还没上过现场，等活下来了，估计能打二三个我吧？应该能提的快。人家轩大爷自己也带了二十多人马，明天看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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