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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1页）
&esp;&esp;用罢晚食，几人围坐喝茶时，义母问起老仆的下落。
&esp;&esp;“人既然也在大理寺，可就在附近院子里头住着？我这边早晚炖的咳嗽好药，喝不完也是倒，不如送一碗过去给他。”
&esp;&esp;“没关在此处待审小院。”晏容时说：“暂拘在大理寺狱里。”
&esp;&esp;应小满和义母齐齐“啊？”一声。
&esp;&esp;晏容时：“他不是人证。”
&esp;&esp;“河童巷这处旧宅秘密甚多。长居多年的老仆，极有可能知道地道的秘密。”
&esp;&esp;“他身上有作案嫌疑。”
&esp;&esp;——
&esp;&esp;大理寺丞隔天傍晚过来寻应家母女做人证。
&esp;&esp;按照惯例，同样带来两位录供文吏。在小院里挪动桌椅时，大理寺丞捂着耳朵，神情痛苦，喃喃说：
&esp;&esp;“小声点，小声点。耳朵疼。”
&esp;&esp;应小满坐在人证的木交椅上，低声和老娘嘀咕：“老仆多半是大理寺丞负责审问的。”
&esp;&esp;义母也低声嘀咕：“听说牢房的审讯室都是四四方方一间屋，里头说话有回音。”
&esp;&esp;应小满同情地说：“那么大嗓门，还有回音。做提审活计也不容易啊……”
&esp;&esp;大理寺丞捂着耳朵入座，叹气说：“两位，声音大点。听不见。”
&esp;&esp;应家供证无甚好说的。有话实说。
&esp;&esp;凡是和老仆的对谈，想起一句是一句，尽数录下。
&esp;&esp;两名文吏嘴角抽搐，笔下如飞如实录下：
&esp;&esp;“喝药。”
&esp;&esp;“你说啥?”
&esp;&esp;“喝药啊！”
&esp;&esp;……
&esp;&esp;“哪个是你情郎？”
&esp;&esp;“什么情郎，难听得很。你跟老人家瞎说什么。”
&esp;&esp;“谁说我瞎！”
&esp;&esp;……
&esp;&esp;“哪个是你情郎啊？指给我看！”
&esp;&esp;“老人家别闹。”
&esp;&esp;“老人家是不是看不清近处啊？别只顾着扫主人的两间院子，有空多看看自己屋里。桌子墙角脏得很！哎呀，死鼠！”
&esp;&esp;……
&esp;&esp;花了整个时辰，满满当当录下三大张口供，里头许多鸡同鸭讲的轱辘话，大理寺丞揉着发疼的耳朵，瞧着满纸废话发愁。
&esp;&esp;“当真再无旁的了？录下的这些，嗐，不似有用啊。”
&esp;&esp;应小满扶着老娘站起身，同情地说：“能想起的就这些了，老仆原本话就不多。寺丞提审辛苦，回去早些休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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