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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传 第三十二章 People40（第1页）
2046年5月24日，水晶宫事件的三天之后，中国重庆。
哀坐在办公室里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门外一直用广播播报着保加利亚的新闻，她一直都没心情去搭理那些批评退魔科的媒体——播报出来的每个信息都是经过筛选的，这些话只不过是官方借助媒体的口舌对退魔科指手画脚罢了。但她还是把那些媒体的话认认真真地听完后给予相关回复——只不过大多数都是用一些屁话搪塞过去。另外身为副部长的新已经离开中国总部去指挥日本的市民撤离行动，因为有一部分的能在水里呼吸的异次元怪物的位面黑洞是坐落在太平洋上的，又因为日本只有自卫队的原因联合国才特别批准退魔科能在日本海边使用暴力手段。
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人来找她，从早上的艳阳高照到傍晚的夕阳西下，夕阳晒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耀眼，不过她还是像早上一样保持着把手放在下巴的姿势。
“枝你不能进去，哀在里面忙着呢。”小次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外面忽然变得嘈杂起来。
“起开！我爸刚刚死在我的面前！不是你们退魔科的不作为我的爸爸不会死的！”枝说着就推开了门怒视着哀，后面的小次郎捂着肾部痛苦地看着哀，貌似刚刚枝给小次郎来了一下肾击。
“我拦不住她。”小次郎语言稍显痛苦，语气尽显无奈，“这孩子太狠了，说完就对着我腰子来了一下子。”
“我等她很久了，你今天到明天休息去吧。”哀面无表情地看着枝的眼睛说道，“有何贵干呢？枝小姐？”
这时候的枝才上大一左右，她穿着纯白色的棉质体恤和露出纤长大腿的超短裤，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属于少女的香甜气息，像是鲜嫩多汁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你们这些掌握异能的混蛋为什么不一举消灭他们！而是让他们用核弹！”平时对哀彬彬有礼的枝此刻怒不可遏地冲过了过去对着哀拍桌子，但仔细看枝的眼睛满含着热泪，“我的父亲死在了所有人地眼前！我…”枝忍不住了，她狠狠地捂着眼睛，“我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哀走到了枝的身边轻轻地搂着她的脖子，作为最擅长蛊惑人心的恶魔此刻心里已经想出了千言万语来安慰自己的外孙女，但这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两个字。
“抱歉。”
“我从没想过我父亲的结局会是这个样子啊...”枝颤抖着说，这是努力不哭出声所导致的颤抖。
“我知道。”哀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倾听，“黎明尚未到来。”
“除了你们，他们所有人——我的同学，那些媒体记者，那些每天守着看激进民族主义媒体的傻子，他们的表现完全就是他们亲手杀死了人民公敌的表现。”枝狠狠地咬着嘴唇，嘴皮已经渗出了鲜血，“他们所有人都冷漠地看着我，告诉我爸爸的死是活该的，只要加入退魔科死就是活该。”她狠狠地锤着桌面，“但他是被人类的核弹炸死的！他们夺去了我最亲爱的爸爸！”嘴角的鲜血一滴一滴得流到了桌面上，身为恶魔的哀看着这一缕一缕的鲜血心里最柔弱的地方都被触动了。
“重拳没有砸到他们的身上而已。”哀轻声说，“丧钟为他们而鸣。”
“我失去了我最亲爱的父亲啊...”枝再也忍不住了，在哀的办公室里放声大哭了起来，门外的小次郎以及周围路过的人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哭声无不面色凝重，他们所有人都和枝一样，他们从没想到过自己人会死在所谓的“自己人”手下——“也许那些人从来没把我们当自己人过吧”的想法在退魔科的所有人脑海中逐渐生根发芽。
“不得不和，那种见死不救吃喝拉撒的废物在一个空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哀用手捂住了枝的眼睛，她一点都不想看到自己疼爱的女孩儿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
在逐渐平静之后枝把哀的手扶了下来，强忍着新涌出来的眼泪问道：“你知道真相吗？”
“真相就是我们根本没参加的会议，他们擅自决定了保加利亚这个国家的存亡——水晶宫计划的参与者里甚至没有保加利亚人。”哀无奈的说，“实际上这件事三天以前就发生了，但消息被完全封锁，如今你们看到的只是记者的录像带。”
“这些混账…”枝愤怒地咬着牙，在沉默许久后她抹干了眼泪转身看着哀说，“我也要加入退魔科。”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大概这就是化悲愤为力量吧。
“可是你的母亲并不同意。”哀坐回了办公椅，“你没有异能，你只是比普通的成年男人要强壮，感官更灵敏，伤口愈合得快一点，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停止衰老罢了，你一样会被杀死——会被普通的武器杀死。”
“我的母亲什么事都做不了，我不想成为她这样没用的人。”枝冷冷地说，“如果我没有异能，那我的心就要像恶魔一样——慈悲对于退魔科的人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我的爸爸就是死于他的慈悲之心。”她撑着办公桌死死的盯着哀的眼睛，“我总有一天要加入你们，然后亲手改变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
“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世界谈何容易啊。”哀淡淡地说，“你没有像我和你母亲的异能，你是你爸爸唯一的后代——你出了事我没办法对你的父亲有个交代。”
“他已经死了，死去的人不需要交代，另外我也只想给我自己一个交代。”枝松开了桌子，郑重其事地跪了下来，“就算一切都很困难，但…一切都拜托你了！”
“下一任的部长是才华，也就是你的姨妈——她会同意吗？”哀叹了口气。
“我不想让她们任何一个人知道，这就是你和我还有门外一直偷听的小次郎的秘密。”枝给哀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伏在地上不起，“拜托了！凭借你的权利把我安插在一个结构相对复杂的退魔科，完全没问题。”
“等你二十六岁，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再说吧，因为你我又要多干三年咯。”哀欣慰地走到了枝的身边，“起来吧，退魔科里没有任何人会下跪求别人。”
“是！”枝表情复杂地抬起头时哀已经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小次郎一脸尴尬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哀。
“你好啊。”小次郎语无伦次地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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