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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这十万两银子,那么就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一定不会知道,自己所有的银子其实只有这十万两。
自己只是想搭上襄阳温家这条线来对抗蒙彩衣而已,只要事情一结束,自己就拍拍走人。所以,十万两银子已经足够了。
鹰刀将玉琢理所当然的放入自己的怀中,悠悠道:“十万两吗?以拓拔小姐的身价当然不值这个数目,不过我鹰刀素来心软,特别是对漂亮的女人……”说着,动手解开膝上拓拔舞的全身穴道。
只觉全身一震,久违的自由终于重回自身。由于经脉长时间被封,气血无法很快畅通,身体仍然处在一个麻木的状态,而且被鹰刀挑起的情欲冲动依然滞留在体内,那甜美感受的余韵使得自己手足酸软无力,可是一夜受制于鹰刀的满腔怨气却令拓拔舞在甫一回复自由便自然而然的一拳向鹰刀的面颊击去。
这一拳不偏不倚正中鹰刀的鼻梁,两道殷红的鼻血登时蜿蜒而下。
怎么会这样?以他的武功本该很轻易便能闪开自己这一拳的。拓拔舞望着鼻血长流,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的鹰刀,心中不由一阵奇异和慌乱,接下来的一拳说什么也打不过去。
看见拓拔舞满脸古怪地望着自己的眼神,鹰刀满不在乎地伸手抹去脸上血迹,哈哈笑道:“如果不是挟持了你,想来我定然无法逃离岳阳,你可以说的上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不但没有报恩,反而以卑鄙下流的手段从你手中勒索了十万两银子,最重要是严重伤害了你的身心……我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就是被你一刀杀了也是应该,更何况是挨你不痛不痒的一拳?”他顿了顿,站起来叹息一声继续道:“说句实话,被你打了这一拳之后,我的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真该死!早知这疯子有这种奇怪的心态,自己便应该趁机运起全身功力一拳轰掉他的脑袋。可是现在,怕没有这种好机会了吧?拓拔舞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拳头,心中涌起阵阵后悔的情绪。
仿佛能看见拓拔舞心中的想法,鹰刀笑道:“看见了你悔恨的眼泪呢。你一定在想,为什么刚才那一拳没有运足功力好趁机轰掉我的脑袋吧?你不用后悔,若不是算准你在穴道刚解开时经脉不畅,无法调运内息,我又怎么敢放心大胆地让你打我一拳?不过,如果你现在妄图运功攻击我的话,我绝对有信心在十招之内将你制服……今晚的月色这般美丽,你不会做出如此煞风景的事吧?”
什么都被他计算地清清楚楚的,他甚至连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都能知道,这个人他究竟是不是人?他……他简直就是魔鬼!
无法反抗啊,面对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他眼中那股强烈的自信,他那似乎什么也不在乎的笑容,充满着一种掌控一切、睥睨天下的强霸气势。仅仅凭借这些,就足以摧毁自己任何反抗的企图,就足以让自己心甘情愿的屈服。想到这里,拓拔舞的身体不由绝望地颤抖起来。
鹰刀微微一笑,弯下腰将半坐在地上的拓拔舞横抱在怀中。
拓拔舞心中一跳,红晕满颊,轻声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凡经过鹰刀手中的女人,肯定没有一个会是完璧。”这是形容浪子鹰刀的经典传言,莫非……莫非他又想要对自己不轨吗?不能这样呀,要反抗!一定要反抗!
拓拔舞的心跳如鹿撞。她一直在提醒自己要反抗鹰刀,可是身体却掠过一丝兴奋的情绪,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道,竟似隐隐在期待着什么。“反正……反正反抗也是没有用的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反抗?”似乎在为自己古怪的反应作解释,她在心中如此宽慰着自己。她甚至在怨恨着鹰刀为什么要解开自己的穴道,如果穴道依然被制的话,她就不必这么烦恼,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了。
但是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鹰刀只是将她抱到来时的马背上,并没有图谋不轨的打算。
“你回去罢。如果骑得够快的话,相信一个时辰之内你便可以回到岳阳了。”鹰刀冲着马上的拓拔舞微笑着眨了眨眼楮,接着道:“已经答应过蒙彩衣放你回去。男人呀,有时还是会遵守一些诺言的,尽管我曾对你做过一些很不地道的事……”说毕,脚一弯,身子平平向后飞退而去,在飞行的途中还不忘向拓拔舞礼貌地挥手道别。
就这么走了吗?看着鹰刀消瘦的身影渐渐湮没在黑暗之中,拓拔舞心中升起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心慌意乱之下,她不禁提气叫道:“你……你的马?……”
鹰刀豪放的长笑声传来:“蒙彩衣送的马,我怎么敢到处乱骑?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匹马早就被她做了手脚了。所以,我还是靠两条腿走路来得妥当,至于这匹马,就转送给你吧……”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渐渐不闻。
拓拔舞怔怔地望着鹰刀消失的方向,心中骤然涌起百般滋味,黯然销魂不知身在何处。过了许久,方才拨过马头向岳阳城方向缓缓策马而行。
抬起头来,看见漫天星斗闪耀,心底一颤,已然迷失在这美丽的夜空下。
鹰刀……鹰刀……
既然已经逃脱了鹰刀的魔爪,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却没有半分的欢喜呢?
洞庭湖。
东海飞鱼帮巨型战船上。
望着不远处那艘以惊人高速飞撞过来的小舟,谢盘谦的心中却没有半丝得意,反而升起一股深深的寒意。那是对自己无法控制的事物所起的某种自然反应。作为东海飞鱼帮的帮主,他率领属下帮众驾着巨型战船纵横东海十余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出神入化的驾舟技巧。如果说,自己是大海之中一条肆意横行的巨鲨,那么对方便是能上天入地翻云覆雨的神龙。
“用火箭!”谢盘谦大声喝道,脸色异常冷峻严肃。他能雄踞东海飞鱼帮帮主之位十数年屹立不倒,凭借的正是这份敏锐的观察力和果断的行事能力。
尽管不理解帮主为什么如此小题大作,对一艘即将撞上己方巨大船身的小舟也要动用水战中极具攻击力的火箭,可多年来养成的听号令行事的习惯,还是令所有的战士们遵命换上火箭向不远处的小舟射去。
箭头上包裹着特制油布的火箭,一经点燃便极难扑灭。如果将这种火箭射中敌方船只,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将整艘敌船烧毁。若是撇开射程不远这一缺点,火箭实是能媲美投石器的最佳水战攻击武器。投石器远攻,火箭近攻,凭借着这相得益彰、威力奇大的攻击能力,东海飞鱼帮方能纵横东海无人抗攫。
登时间,万箭齐发,漫天流光点点划破夜空向小舟疾射而去。
点点火光横掠过夜空时,犹如夏夜中摇曳飘荡的流莹,又如璀璨绝艳的烟花,原本在月光下凄迷朦胧、端庄肃穆的洞庭湖骤然变得异常妖娆美丽,平添了一种让人迷醉的浪漫气息。
“像烟花一样,真是好……好美呀……”倚靠在楚天舒身旁的若儿叹息一声,为眼前的绮丽景象深深感动着,浑然忘却自己正身处在动辄船毁人亡的纷飞战火中。
楚天舒微微一笑。在这种紧张激烈的战斗中,若儿依然能敏感地捕捉到美好的东西,说明了这个小女孩天真淳朴,心灵晶莹剔透没有沾染到半点俗世间的尘嚣,这样的人在如今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中实在是几乎绝迹了。就为了她这颗纯真的心灵,自己也应该努力地守护着她欢喜的心情,不让它被任何事物破坏。
右手一动,腰间的绿玉长笛来至唇边,一阙节奏明快轻松写意的曲调自长笛中传出。真气鼓动处,在小舟前筑起一道透明的气墙,迎面而来的火箭刚刚接近小舟三尺近,便纷纷斜掠而出堕入湖中,哪里能伤到小舟半毫?
这诡异的一幕落在东海飞鱼帮的众战士眼中,心灵的震撼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怎么可能有这么疯狂的事?眼见敌人手足不动,己方成千上万支火箭便自动转向坠入湖中,莫非来人具有操控鬼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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