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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的夏天好像特别长,九月底了,午后的日头还是晒得人眼花。
村头的铺子门面大多灰扑扑的,卷帘门都生了锈,只有一家发廊的玻璃推门每日都被擦得锃亮。刚关不久的吊扇还在天花板上转悠,一个穿着洗到发黄的汗衫的男人正从发廊里走出来。
“又赶回去给媳妇做饭啊,小段?”门口坐在藤椅上捧着空瓷碗的婶子开腔搭话。
段照松给玻璃门上了两道锁,卷帘门拉下来大半,才转过身应了街坊一声,“啊,是。宁姐月份开始大了,我要多回去看看。”说着又自顾自地笑起来。男人五官端正,但还够不上英俊。浓黑眉毛下的眼睛不大,嵌在略微凹陷的眼眶里,单眼皮高鼻梁,笑起来时一口白牙和右脸颊上的酒窝倒显得他朴实淳厚。
婶子起身拿了些屋里的干枣和橘子出来递给段照松,“橘子拿着路上吃,这日头太毒了,你看你都给晒成什么样了。”顿了顿又道,“炖鸡汤的时候撒点枣,婶儿也没啥别的可送的,这些你先拿着,啊。”
“瞧您说的,那老母鸡还是头几天您给的呢。师傅明天就回来了吧,我回去给宁姐把晚上的饭也弄好就回来守店。”段照松没有过多推辞,伸手接过了袋子。
段照松的爸妈身体不好,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接连去世了。没了经济来源的小孩讨了几个月的百家饭,还是这家发廊的夫妻俩看他可怜收了他当学徒才不至于饿死街头。段照松老实本分学东西也快,师傅和婶子心疼他这个孤儿,总是三不五时就给他塞点东西。
“不打紧,下午没什么生意,你等太阳落了点再出门。”婶子看他还没走远,又在身后高声喊着。
段照松走出几步,后背已经被晒得微微沁出些汗了。他转身朝老板娘挥了挥胳膊,继续往家里赶。
乡下的黄土路不太平坦,下雨的时候到处都是脏泥,可是不下雨起风的天又容易飞灰。今天也是如此,不知是哪里来的车进了村,在路面轧出了些车辙印子,微风过后吹起了黄尘,附在了段照松的黑色长裤上,也弄脏了他那双旧解放鞋。
他脚程快,二十多分钟就从村东头走到了西边的老房子。段家的田是租的旁人的,父母除了这个破屋子什么也没给段照松留下。他用挂在脖子上的蓝色毛巾蹭了蹭额角的汗,微微喘着气看着自家门口停着的两辆黑色轿车愣神。
大门开了一条缝,段照松隐约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模糊的说话声。没来由的心下忽觉异样,他急忙推开大门朝院里走去,却在看清大堂里的情景时,又定在了原地。
他的妻子此刻正坐在藤椅上哭,身旁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低着头柔声细语地在对她说些什么。
段照松以为是有人欺负了自家人,一时气血涌上脑门,扔下手里的袋子就往屋里冲去。只是还未触到陌生男人的衣服便被同行而来的其他不速之客拦住了,他看着仍旧泪流满面的妻子朝陌生人愤怒道,“你们是什么人?在我家干什么?”
对方直起身,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段照松,又回视坐着的女人,悠悠开口,“就是他?”
女人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站起来扶着后腰慢慢走到段照松身边,看着几步开外的男人抽噎着道,“你先放开他。”
陌生男人打了个手势,段照松挣脱了桎梏。他揽着女人的后背,这才发觉来人和自己的妻子面相有七八分相似,段照松试探着开口询问,“安宁,怎么了?他是谁?”
不待女人开口,对面接过了段照松的话茬,“段先生,首先我为刚刚的失礼向你道歉。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安宁是家姐,我这次来是奉了家母之命接她回去的。这两年多谢谢你对姐姐的照顾,稍后我会送上厚礼以示感谢。”
安宁是文革末期最后一批下乡的知青,和她同期过来这个村插队的人在国家出台了新政策以后已经陆续返回了城市。而安宁,在这座籍籍无名的小村庄认识了段照松,这个无父无母也没念过几年书的乡野汉子,比她还小三岁,却是笨拙又真心地爱护着她。二人有了爱情的结晶,安宁舍不得离开了。
看着安宁欲言又止的样子,段照松握紧了妻子的手。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盘,他却因为对方光鲜的穿着和优雅的谈吐而觉得无地自容,初识安宁那会儿的自卑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安宁,是我的妻子。她现在怀着孕,不能,不能走长途。”段照松磕磕巴巴地回话,掌心微微出汗。
安宁的弟弟轻笑一声道,“妻子?你说的结婚是指在家里摆两桌喝个交杯酒就算完了是吗?你知不知道这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我随时可以告你们这个村拐卖人口知道吗?”咄咄逼人的语气,撕下了温和有礼的伪装后丝毫没有给段照松留面子。
段照松哑口无言地看着安宁,想从她那里获得一点支撑,可是妻子除了默默流泪什么也做不了。
不想再耽搁,男人吩咐身边的人强行分开了段照松和姐姐,又语重心长地劝说着,“姐姐,这会儿人也见着了,该回去了。妈病了,一直念叨着要你回去看看她,再说你在这里,卫生条件这么差怎么生孩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三言两语就动摇了安宁的心。
眼见安宁快要妥协了,弟弟转了转眼珠又补充道,“大不了回头让他去城里看你总行了吧,你把地址告诉他。”
安宁这才放了心,解下了左手戴着的手表递给段照松道,“清州市桐湾路178号杨柳胡同谢公馆,照松,你跟师傅说一声就来找我,好不好?”
段照松茫然地站在一旁,脑子里嗡嗡响。他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出门前还让自己趴在肚子上听孩子心跳的妻子这会儿就要跟自己告别了。他没听清安宁的话,看着一群人帮着安宁收拾屋子,挑挑拣拣一些要带走的东西。右手大拇指尴尬地摩挲着食指关节,他如局外人一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安宁的弟弟上前一步,递给他一个用报纸包好的方块,又整理出一副礼貌的样子,他五官精致,说出的话却令人寒心,“这些钱你拿着,钱不多,算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再次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姐姐的照顾了。”
段照松像个木头似的,看着来人把两个箱子装车,看着安宁随家人上了车,再看着两辆车扬长而去。
耳畔的引擎声越来越小段照松才如梦初醒,他把钱随意地扔在桌上追出门去,跟在车后一边跑一边叫着安宁的名字。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再过四个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他们昨晚还凑在一起给孩子想名字,安宁怎么能离开。
段照松跑了很久,跑掉了一只鞋,前胸后背也湿透了。他看不见安宁,直到连车尾也看不见。他跪坐在路边粗喘不止,汗水顺着眉骨滑进眼睛里,刺得他生疼。
九月艳阳高照,悄然而起的微风却吹得段照松打了个寒颤。他抬起一双发红的眼眶看向远方喃喃自语,“安宁,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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