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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第1页）

这时，鬼王来到般若面前，他抬起脚，狠狠碾在般若的肚子上，般若被这一踩，痛苦地呻吟：&ldo;啊……&rdo;

鬼后悄然来到他们边上。

被这一踩，般若一个人类又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她痛苦地闭上双眼，仿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这样的她，无异于等死。

鬼王低着头，俯视着她，那眼神如同看一个卑微的蝼蚁。

&ldo;我等了千年，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我不找你你居然还敢找上我！哼！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rdo;

说完，鬼王拿起剑，作势就要刺向般若。

&ldo;等等！&rdo;鬼后出言阻止。

鬼王眉头紧锁看向她。&ldo;怎么？&rdo;

&ldo;我有话要问她！&rdo;

鬼后来到般若的边上，低着头看着奄奄一息的般若，眼睛里带着极其复杂的情绪，她哑声问：&ldo;你后悔吗？因为自己可笑的坚持和所谓的正义感把自己的命都丢了！&rdo;

般若哼笑一声，似乎觉得这问题有多么可笑一般。

&ldo;不后悔！&rdo;

鬼后又皱了眉头。

般若紧接着说道：&ldo;你们这种人是不可能懂的，你们不懂我的坚守，不懂我的信念，不懂我的坚持，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心！&rdo;

鬼后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怒色，她似有些不甘心地问：&ldo;别跟我谈什么信念！你都要死了！还说那些做什么！你宁愿死都要做这些可笑的事！为了那些你根本不认识的人，牺牲自己！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蠢！蠢到这种地步！&rdo;

鬼后说着，语气里有了明显的怒意，如果般若睁开眼，就能看到她说话时脸上的歇斯底里。

般若闭着眼，笑了，她的皮肤特别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一丝鲜血从她口中溢了出来，那颜色跟她身上的红嫁衣很像，仿佛就要融为一体，那种刺眼的红色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般若抿着唇，语气淡然地说：

&ldo;人活着，就图个自在，我是天师，做这一行之前，我就知道，我必须有自己的使命和操守，这无关别的，我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感谢和认同，我帮了他们，就算他们根本不知道也无所谓，我对得起的是我自己的心！我要坚守的是我自己的心，你这种人又怎么能懂，在一条路上走到黑，走到死，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rdo;

鬼后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般若。

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却不把死看在眼里，依旧忠于自己的内心。

鬼后终于又问：&ldo;这样做，你开心吗？&rdo;

&ldo;我当然开心！&rdo;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般若伸手摩挲着权杖，回答道：&ldo;我很开心！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作为天师，捉鬼是我的使命，现在我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就算死也觉得光荣。&rdo;

说完，她久久没有听到鬼后说话，这时，她已经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扯起嘴角，苦笑道：&ldo;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很亲切，这很可笑吧？明明你是鬼，可我却无法对你生出厌恶之心，我总觉得我们好像认识，好像很熟悉，我猜想，我们前世一定是孪生姐妹，经常把自己的秘密说给对方听。&rdo;

鬼后的眼里陡然闪动着泪光，她哭了笑，笑了哭，好久，才终于屈服于自己的内心，哭着说：&ldo;你真是傻，不管是一千年前，还是一千年后，你都这样傻！那些人类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即便死了又如何？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死脑筋，总是做一些跟你无关的事。&rdo;

顿了顿，她扬起红唇，笑了：&ldo;你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记得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你以为我们曾经是孪生姐妹？你错了……&rdo;

眼泪流到嘴角，鬼后擦了擦眼泪，接着说：

&ldo;我们根本不是孪生姐妹。一千多年前，这世上有一个神秘的民族叫鬼氏族，这个民族很有野心，因为这个民族的人向来有些神力，总能看到鬼怪或者其他奇异的现象，许多人甚至还能往返于不同时空，因此，他们想到了利用鬼的力量来称霸世界的想法，当然，凭借着民族仅存的一百多人，根本无法达到这样的目的，他们想到一个方法，将他们的圣女敬献给鬼王，让鬼王庇佑鬼氏族，为鬼氏族踏平人间！于是，他们挑在了鬼节，鬼王法力最强大的时候，将圣女绑在竹筏上飘向水中……&rdo;

&ldo;后面的事你应该能猜到，圣女不愿意与鬼氏族同流合污，也不愿意嫁给鬼王，为了人家安危，她最终找到了鬼门关的钥匙，把鬼王封印起来，这一过就是千年。&rdo;

&ldo;说到这，你一定能猜到，那圣女就是你自己，但你可能又想知道，我是谁？让我告诉你。&rdo;

鬼后笑了，她的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不知在笑般若，还是在笑自己。

&ldo;那个圣女是你，也是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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