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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ldo;她在呢，她肯定喜欢，你先进来。&rdo;说着季同接过季安和的花，捧到了不远处背对着他们两兄弟摆着筷子的女人面前，献宝似的：&ldo;妈，快看，哥带了花来。&rdo;

那女人抬头看向花时的目光明显一滞，嘴角却不自觉地勾了勾，眼里湿润：&ldo;好……好看。&rdo;

这话说完，她就接过那束花，走到厨房后的阳台，把摆在柜&ldo;!山!与!氵!夕!&rdo;子里落了灰的花瓶翻出来，安置着这一束花。

季安和换好鞋进了厨房洗手，他站在流理台前，手匆忙地过了水，才偏头看着阳台上端详着那束花，而目光深远的人。

像是怕惊扰了那沉浸在回忆里的人，他的声音轻而缓。

&ldo;知道您要跟季同离开了，就没买什么带不走的。这个……是父亲原来和我说过您喜欢，他说，要是他进了手术室，没出来，让我过年节的时候一定替他买束花送你。本来我都忘了……&rdo;季安和说着低头向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指相互纠结着，像他犹豫的心一样。

&ldo;他啊，就是这么个人，&rdo;那女人轻嗤，&ldo;明明喜欢，却就是不肯说，明明什么都在意，却都不愿意表露;尤其是那几年，明明自己很难受，却又不露声色，还安慰我说没事，说他会好，你看看，你看看他，&rdo;女人嘴角仍然挂着笑，眼里却含着泪，&ldo;这个糟老头子……多坏。走了十多年了，今天一看，好像又跟没走一样。&rdo;

&ldo;十多年了……&rdo;

&ldo;是啊，没想到，我还记着呢，他当初还说，可能过几年，我就该把他忘了，没想到……&rdo;季母将沾满眼泪的纸团捏在手里，深吸了口气，才说道：&ldo;还有，你也是，好不容易回来，还带什么东西啊，就这点，你倒是和他一样，都坏透了。&rdo;

&ldo;是是是。&rdo;季安和勾着嘴角，从流理台上扯了纸，递给了阳台上泪早已流满面的女人，&ldo;擦擦?这花可见不得眼泪。&rdo;

&ldo;对了，你怎么想起了送这花?&rdo;女人从他手里接过纸，还打了打他伸来的手，才草草地擦了自己落下来的泪，&ldo;是不是糟老头子给你托梦了?&rdo;

&ldo;没有。&rdo;季安和尴尬地把手收回来背在身后，&ldo;是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懂花，那天想起他，就想起了这件事。&rdo;

&ldo;那种朋友吗?&rdo;季母看着季安和，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季安和沉默了一阵，答得郑重：&ldo;嗯，他，人很好。&rdo;

季母理着花的手顿了顿，又问道：&ldo;三年前认识的那个?&rdo;

季安和疑惑地看着自己母亲，季母的手掐着蔫掉的那几片叶，不在意的解释又显出了一点缓和的意味：&ldo;听季同说的，说你从大理回来就魂不守舍的。你是我的孩子，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rdo;

季安和伸手替季母理去那片蔫了的叶子，回答着：&ldo;是。我和他三年前认识的。&rdo;

&ldo;后来呢，没联系了?&rdo;季母稀疏平常地发问。

季安和却不能当闲话家常一样地答，他有点惊异地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