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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名动京城28（第1页）

“之后？满场皆静，再无造次之人，姜爵爷环顾四周，放言道：这就是世家？这，就是江湖？有我姜尘在的地方，陛下是天，我就是地，谁冒出头，谁死！”说书先生眉飞色舞的讲述道，捋了捋山羊胡须，润了润喉咙，“一盏茶功夫杀了江湖豪杰世家高手四百余人，没有一人，能接下一刀。独孤家的独孤雁飞以及韦家的韦丛，当着两大家主的面，直接就给抹了脖子，血喷得老远。还有杜家，蔡国公杜如晦出面承诺未曾参与此事，这才保下次子杜荷一条性命，京城四大家族出其三，可谓是赔了儿子，又折兵啊。”

酒楼此刻众人全都愣神在原地，唯有吞咽口水之声，一锦衣华袍男子低声呢喃，“真他娘的凶悍。”

“姜爵爷还有句话镇压全场，随即潇洒纵马，去也。”白发说书先生见众人又齐齐期待的望向他，随即扶须一笑，站起身来，拔出腰间折扇，大喝道：“天上仙人齐入关，见我仍需尽低眉！”

“好！”

“我勒个他姥姥，好！”

酒馆内此刻炸了锅了，有激动呐喊的，有左拥右抱的，有泪洒当场的，还有疯狂撒钱的，就连小二也不捡铜板了，浑身颤抖的握紧拳头，其中一个说是要给爵爷赴汤蹈火，被掌柜的上去就是一脚，这才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各大酒楼、市井茶馆、青楼画舫乃至街头巷尾，皆在大肆传播昨夜之事，没看天香楼都被封锁起来了吗，听说现在地上的血都没清刷干净呢。更多平民百姓不知道的是，昨夜各大世家便立即把惨死的母女尸身，用上等棺椁收敛好，承诺定会妥善处理其后事。京兆杜氏，韦氏，裴氏，独孤氏四大家族，以及范阳卢氏、太原王氏等千年世家的京城话事人，也都拉来一车车重礼前来卢国公府拜访，这可是年仅二十岁的绝世高手，庞然大物的世家肯定是以家族传承利益为重，先不提拉拢，与其关系比其他家族稍微贴近些，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当初怎么就看走眼，得罪了这位。

一时间卢国公府外八方来客，皇权派的军阀、国公等家族也都相继派出家中顶尖高手，暗中为卢国公站队，双方稍有不慎，即刻就会演变成贞观之后首次腥风血雨的重大冲突。

韦、独孤两家家主也是有苦难言，一副讨好似的小心模样登门请罪。还好姜尘并未太过责难一众家主话事人，面色不善的让其进府详谈，至于期间谈话内容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但从众人出府后均难掩喜色来看，此事应当算是圆满翻篇了。

而姜尘之名，也随着天香楼事件发酵，传遍京城乃至关内，一时间家喻户晓，声名赫赫。而此刻还不知自己早已名动四方的姜尘，正打着哈欠同样背着手跟随在李二陛下身后。

“姜男爵，休得无礼。”两人身后，尾随者十多名皇家亲卫，其中驸马都尉靠前，魁梧金甲卫略后，而一众随行中，两名宦官打扮跟在李二身后最紧，其中一位冷冷呵斥。

“我说你这人烦不烦啊，从太极殿出来以后就找我麻烦，我这本就草民出身不懂规矩，这还提前学习了，生怕令陛下不快，没说宫里不让打哈欠吧？”姜尘一早就随程处默进宫谢恩，早朝过后也被李二单独留了下来，说是让自己陪着走走，也不知有何目的，昨夜处理完世家之事后，就把自己关在程府卧房里捣鼓，毕竟今日谢恩总不好空手来不是，本就一夜未眠，打两个哈欠，后面这阴冷老头怎么这么烦，一个劲的找茬儿。

“无舌？”那呵斥之人见陛下微微不悦，随即就把刚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没在言语。

“陛下圣明。”姜尘马上躬身施礼。

“你小子，就别奉承了。”李二陛下继续背着手，看了眼姜尘，“可知，我为何留下你小子。”

“小臣不知。”姜尘继续装傻。

“听闻你小子能文能武，还可观星辰之力，通晓鬼神之道，此刻，岂会不知？”李二陛下一脸玩味的眯眼笑了笑，随即继续前行。

“小臣昨夜之事的确鲁莽，然无愧于陛下，无愧于百姓，也无愧于心，所以，还请陛下责罚。”

“责罚？既然无愧于朕，也无愧于百姓，那朕为何罚你？”李二陛下捋了捋浓密的虬髯，继续道：“平日里，鸡毛蒜皮丁点小事，朝堂上都会吵的不可开交，今日却未曾提及昨夜之事半字，你可知又为何？”

“回陛下，他们不敢。”的确，本以为今日会是一场舌战群儒的戏份，可是自从谢恩前后都没有大臣弹劾甚至提及此事，就连世家大族的高位官员也未曾发难，是这些官员不知道吗？当然不是，而是本就落了下乘，在惹恼了陛下，可就不是死几个纨绔那么简单了。“陛下天威，如日月星辰……”

“你小子，”李二陛下回身无奈的指了指姜尘，见他尴尬的挠了挠头，觉得好笑，也就收回了想上去踹他的冲动，天天身边溜须拍马，耳朵都出茧子了，本以为这小子可以说点实诚话，谁知在这装傻充愣。“你说，真的有仙人吗？”

“陛下，何为仙人？长生不老？飞天遁地？”姜尘此刻直视李二陛下，这也是他入宫以来头一次站直腰杆，而且是直视皇帝，这可以大不敬之罪，身后的无舌一见此子如此放肆，刚要开口训斥，就被李二陛下一摆手制止了。

“无妨，”李二陛下此刻意味深长的看着姜尘，“说来听听。”

“陛下，地府空荡荡，恶鬼在人间。天宫无仙影，皆化金刚石。天道，那是天人才可走的独木桥，想要成就天道，就要孤身一人抛妻弃子，放弃人伦大道，无悲无喜无欲无求无爱无恨最终化为金刚石，永存天地间。这，就是天道仙人。”

“如此仙人，不做也罢。”李二陛下停下脚步，望着天空云霞，长长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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