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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冉出去了，房间门被轻轻关上，门外除了方媛媛其他人都已经走开了。

“妈，小悠姐没事吧！”

方媛媛也看到那个年轻男子刚刚十分生气怒吼的情景，那模样简直与吃人无疑。

“没事的，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这里我看着就好。”

“不行，我要确定小悠姐没事才行，这么些我好不容易才研制出来解药，可不能这样白白浪费。”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放心吧，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为难小悠的。”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季星辰心里想什么他自己可能都没明白，但是过来了顾成冉还是看出一些端倪的。

透过单面玻璃，二人看到季小悠毫不犹豫的向季星辰跪了下去。

而季星辰本来有个本能想扶的动作，却在手伸到一半的时候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我知道跟你说再多对不起也没有用，你哥是我害死的，你家人也差点因为我坐牢。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变成今天这样，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赔给你，我会让冉姨照顾好天凌和小芙。”

“你现在提孩子是想让我对你有恻隐之心？还有你以为你自己几斤几两，配给我哥抵命吗？”

季小悠听到这里明显愣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是我不配，我也没有要拿孩子求你原谅的想法，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我就做错了，我应该跟他们一起被大火烧死，而不是贪念人生，还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季小悠直直的跪在实验室冰凉的地板上，她的眼里除了哀伤还有无尽的悔意，为什么没有一把火将自己也烧死呢？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他呢？

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任谁想改变，或许都是枉然。

季星辰没有再开口，他只是静静看着面前一脸心如死灰的季小悠，说有多恨她吗？倒不如是对那个魏凌空恨意更多些，说一点不恨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那些东西在听到他自由的那句话时，心里只剩下了一直情绪：

那就是慌乱。

无缘无故的惊慌，再后来演变成害怕，具体害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最后就变成了源源不断的愤怒，他终于找到了一种情绪的发泄口，就是对这十年来种种的愤怒。

所有对他不利的东西，他都被蒙在鼓里，等一切都暴露出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默默的舔砥伤口。

连这最后迟来的自由也是这样，完全没有经过他本人的同意，就解除与季小悠之间的联系。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的一切都由他们在主导，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虽然对方完全没有比他好过多少。

“你休想就这么死掉！季小悠，死亡对于你来说惩罚太轻了，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就跟我一样。

最后的五个字季星辰没有说出来，就像他没说出来的许多话一样。

“……”

季小悠正要开口说什么，这时门外的顾成冉突然拿着手机打开了门，惊慌失措道：

“小悠，魏凌空知道你的住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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