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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阿姨、初晴，我以前麻烦你们了。&rdo;小琴突然开口。

&ldo;不麻烦！&rdo;母女俩异口同声，连忙反驳。

&ldo;真麻烦了，我知道我那时还得到你们家住这事确实太给你们添麻烦了。&rdo;她眼神中有伤感，&ldo;我真的特别感谢叔叔、您还有小晴，让我觉得，我的人生还是能往前走的。&rdo;

县初中的老师、同学们聊的是，未来要去大城市、读好学校，有想当官的、有想做科学家的、有想做明星的……回了村里，大家更多的是说，这次出去赚了几个钱、哪家厂子更稳定、孩子要生几个……

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怪狼心狗肺的，曾经还恨过叔叔，为什么不再帮帮她，她也想再读读书，只是那股不理智总会结束，她感谢叔叔，起码她往后的人生里，会记得自己曾经无忧无虑的读过书，有同学、也看过课外书、偷偷抱着梦想。

&ldo;妈妈、妈妈！&rdo;前头的小男孩穿得太多，忽然摔倒，脸朝下扑到了地上，喊着妈妈嚎啕大哭了起来，小琴一听这声音，即刻起身，匆匆过去。

被留在后来的裴初晴不知何时紧紧握住了妈妈的手，她和妈妈的眼底同时有了茫然。

她们的心同样是矛盾的，一方面想起过去，依旧觉得裴闹春的那些行为可怖，不愿再回去，可另一方面，她们又开始困惑，裴闹春做的那些傻子行为，真的傻吗？

……

裴闹春这晚不得不又喝了第二场，饶是他天赋异禀，这回也没撑住，等到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头疼欲裂，恨不得当场砍头了事。

他单手揉着额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着妻子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吓得他猛地一退，差点掉下床去。

&ldo;怎么了，秀珍？&rdo;裴闹春看妻子眼下的一片青黑，猜测，&ldo;你是不是认床，没睡着？&rdo;村里的床大多是木板扑垫子，和床垫睡起来的感觉不太一样。

有人敲门，二人同时扭头看了过去，裴闹春先开口，也是一说话他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ldo;谁呀？醒了醒了！&rdo;他猜可能是二奶奶喊人吃饭。

&ldo;是我，妈妈也醒了吗？&rdo;门外的声音挺小心，是裴初晴的声音。

裴闹春一听忙下床，随手套上床边的大衣，便跑去给女儿开门，脸上还挂着笑：&ldo;是不是睡得不习惯？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呀？&rdo;

&ldo;没，挺习惯的。&rdo;裴初晴说这话半点不心虚，她坐在妈妈那侧的床边，昨晚她翻来覆去没睡着，此时却格外精神，这儿房间隔音效果不太好，刚刚她隐约听到隔壁有动静，便赶快换了衣服过来。

&ldo;那怎么了呀？&rdo;裴闹春倒也不顾忌女儿在，毕竟大冬天的保暖内衣都在身上，赶忙把毛衣长裤套了上去，苏秀珍也起身换起了衣服。

&ldo;爸，你带我和妈妈去村子里走一走好不？昨天有点晚，我想看一看。&rdo;

&ldo;那怎么不行？&rdo;裴闹春笑了，&ldo;我们晴晴说啥爸爸会不答应，等等吃过饭就去，我下楼和二奶奶说一声。&rdo;他走得挺快，只听见下楼梯的脚步声。

早饭挺简单，是自家做的清粥加炒蛋、青菜，大锅做出来的菜似乎更有烟火气，裴初晴吃得挺好，用过餐三人便在二奶奶打趣的眼神下出了门，这其中还带着些好笑的味道，毕竟大冬天的跑出去逛村子，的确有点傻。

一出门，裴闹春就像放飞自己的小鸟般叽叽喳喳了起来，格外激动：&ldo;昨天没介绍完呢！你看那后山，其实就小山坡，以前那上头挺多野树，我们熊，天天在那爬高爬低。&rdo;

&ldo;还有这，村子里老喜欢在这堆东西，有一年春节，我跟着你几个叔伯，跑来这放鞭炮，差点被打死。&rdo;

&ldo;爸爸，村里的小学在哪？&rdo;裴初晴逛了村子一圈，愣是没看到小学。

裴闹春被逗笑，往前一指：&ldo;你想看小学啊？往前再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rdo;他引在前头，这段路没修，已经算是村外周了，只是走的人多，便隐隐有了路的形状，&ldo;其实严格来说，是村联合小学，不然一个村子招生怎么够？附近几个村的孩子，都在这上课。&rdo;

&ldo;这就是小学吗？&rdo;裴初晴又懵了，眼前的这个&ldo;小学&rdo;，和她小时候就读的那个小学，似乎区别有些大？

只见外周是一堵不高的围墙，露出里头的单层平房‐‐其实更像是仓库，几个长条形的平房将呈四方状围着，中间是一片稍微平整的土地，两侧倒是有篮球框，地上用白色的粉末画出了球场样子。

&ldo;1、2……&rdo;裴初晴数着数，&ldo;教室够用吗？&rdo;她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学校就扩招了，听说新招的一年级都七个班了呢！这统共才几间教室。

&ldo;哪要这么多，村里的孩子不多。&rdo;裴闹春摇头。

没有草坪、没有绿化、没有跑道……说得上是简陋。

裴闹春熟门熟路地从将手从铁门那伸进去，一下把门打开：&ldo;进去看看吧。&rdo;

&ldo;这样不好吧？&rdo;苏秀珍有点紧张，她忙抓住丈夫。

裴闹春笑了：&ldo;你放心，里头锁着门呢，再说了，学校里也没有财产。&rdo;村里小学可不像城里还搞什么电脑教室，要真有小偷进来，顶天了也就偷几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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