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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只手遮天者（第1页）

“谢兄也许也发现了，我们这个亥班，人员构成相当复杂。我和吴兄姑且算是商贾，谢兄是道士，大毛是乞儿。”

“除我们四人外，其他人亦是三教九流，门楣都不高贵。”

“别的不说，今夜我见到了几个兵部的人是我们同班，大多父亲也就是个百户。”

徐人相一振右手，点出关键总结：“要我说这永元监，不过也是个托关系看背景的地方！我们下四班，比起那中四班来，就是矮人一截！试想，这中四班已有五品郎官的子弟，那最早入监，如今已经结业的上四班，又该是怎样的背景？我看皇亲国戚都不为过！”

“那别提我们亥班了。”吴墨生似乎有点沮丧。

“吴兄，莫要颓丧，不值得。”谢易有着不同于他们的见识和经历，此时心头另有一番波澜。看来‘女娲’在洞察人情世故方面，已经与人类相差无几了。

吴墨生沉默片刻，抬头道：“也好，我本也无意做官，今天却是被迷了心窍。”谢易、吴墨生、徐人相相视一笑，毛大无见三人不带他玩，抗议起来：“你们笑什么！打什么谜语？”

“谢兄。”徐人相看向谢易：“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谢兄。”

“但讲无妨。”

“不知谢兄，是否与兵部夏德赫有仇怨？”

谢易哑然，徐人相竟然直接切中要害，让他一时无话可答。“应该有。”良久，他才说道。

徐人相见谢易犹豫不决，也不好逼迫，顺势道：“啊……那谢兄日后恐怕多有烦扰了。”

“杀了兵部一个小官的儿子而已。”谢易见徐人相退缩，反而不在意地笑道。

“什么？”另外三人齐声惊呼。徐人相与谢易坐在两头，他连忙爬到毛大无的床上，看向谢易：“谢兄，此话当真？”

“金刚怒目，老君提剑，我所行非不义之事，替天行道耳。有何作假？”

“那麻烦了。”徐人相长叹一声，说：“谢兄可知，我大楚兵马士卒，历来同气连枝，结为一体？你杀其中一人，便是惹了整个兵部。当然，倘若是个小官，撬动的力量不会很大，但须知‘穷在京中有远亲’，谁能保证仇家没个高官大将的亲戚？”

“所以那夏德赫，是我仇家请来的。”谢易了然于心。

“谢兄！”徐人相见谢易似乎不当回事，继续严肃道：“京师守卫总共三类，一类是巡捕营维护治安，二类是周边兵营每月换防，三类是五军、神机、三千三大营镇守皇城。这群兵自打北征得胜后，骄纵自满到了极点，一个个都能赛过活阎王！你只要人在京城，就逃不了被他们纠缠！”

谢易听罢，默默点头想道：“看来这大楚的军制与前明无甚差异。”徐人相描述的窘境他自然心知肚明，但眼下没有太好的办法，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谢易拱手施礼：“多谢徐兄提醒。听徐兄所言，巡捕营与兵部似乎在同一编制下？”他这句话，问的正是今夜何厉与夏德赫比斗的深层关系。

徐人相摇摇头：“谢兄莫要动这点心思了。也就在这永元监内，天不管地不管的时候，他巡捕营的愣头青，才敢跟兵部的人横一横。京师守备一应由兵部节制，巡捕营不过是小民头上一点点而已，何厉绝不能保住你。”

徐人相却是误会了谢易的话，但谢易也问到了想知道的信息，以巡捕营和兵部的地位差距来看，他确实没有办法施展借力打力的手段。他猛然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徐兄，我这几天，倒是有个猜测。”

“哦？”

“你觉不觉得我们在这监里学出来，就是去当兵的？”

“啪！”吴墨生拍手道：“对极！谢兄所言正是我心中所疑，但直到谢兄一语点破，我才豁然开朗。我们既有先皇传下来的神力，这几天又是兵部管制我们，当然是为了训好我们进军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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