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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众多村庄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当初叫嚣着把他绑上祭台要烧死他的也不过是其中的无知农民。

可时过境迁，陈柯再次出现在村庄里，竟无一人识得，他们看向陈柯的眼中带着惊艳与善意，会好心上前询问，“小公子阿是迷路了，怎个到这里来？”

“路过。”陈柯淡淡一笑，忽略了对他脸红的姑娘们，转身离开。

白卿在湖边现身，站在陈柯身后。

陈柯突然开口，“我原以为我恨那些村人，愚昧自私，伤我杀我。可我看到他们，突然发现自己早就释然。”他定定地望着湖面，“我又以为我恨你……”

白卿呼吸一滞。

陈柯接着说下去，“恨你不够无情也不够有情，要我斩断尘缘却又给我妄念。”他转头看着白卿，眼里空无一物，“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恨的是自己，一次次为你心动妥协，犹豫退让。”

他的手抚上白卿面颊，像第一次见到那个白衣飘飘的仙人一样，眼里是钦慕向往。白卿抓住陈柯的手，“如果你想，我也可以。”

陈柯笑了，“可我不想了。”他贴在白卿耳边，声音轻柔，“我知道你爱我，那你自己知道吗？”

这是爱？可我分明抛却了七情六欲，我分明，斩杀心魔。白卿瞳孔黑红转换，突然吐出一口血，当初给予系统的伤口悉数转加到自己身上。

看着面前白衣渐红，陈柯心想系统也挺狠，不过戏还是要走下去，他提醒白卿，“师尊与心魔本就是同一人，何苦连自己都骗。”

如果白卿还清醒，就会发现陈柯此时的口吻全然不是那个小可怜了，而是一个在俯视的掌控者。可惜他现在陷入了自我怀疑，道心不稳。陈柯握住白卿的本命剑，掌心贴上了他的心口。

“你想杀我？”白卿用指尖抹去唇角的血滴。

“杀你有什么，我想让你后悔。”陈柯神情似喜似悲，还有了然，“我终于明白，为何谢川执意要我伤他了。”

几乎是瞬间，剑就刺入胸膛。神兵利器就是不小心划伤也是剑气难除，更何况是整个穿刺。

白卿从没这样慌过，他抱住倒下的陈柯，天材地宝尽数拿出来，源源不断的灵力汇入陈柯体内，企图护住他的心脉。

“没用的。”陈柯扯起一个笑，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模糊，“我要你……永远记得我，永远陪着我……”

“哪怕，我死了。”

白卿抱着怀中没了动静的尸体，怔住了，他从没想过陈柯会这样轻易又决绝地离开。

初见时的音容笑貌是如何的？他好像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陈柯每次看到他时眼里的满足，和一声声饱含钦慕的“师尊”。这样的爱意，他错过了多少？

“如你所愿。”白卿低头贴上了陈柯的唇，两人第一次有这样冰冷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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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破剑峰下起了终年不停的大雪，没人能找到上山的路。

传说，上面住了四个人。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一个仙人，一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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