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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项圈（第1页）

沈面把吴邪带回了他在人间购置的院子，关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五天，一百二十个小时。期间除了沈面会送来一日三餐外，吴邪接触不了任何其他生物。

五天不见任何人，不和任何人说话，那是很可怕的情境。开始的时候，吴邪对沈面还横眉冷对，对他送来的食物也很抗拒，沈面却破天荒的没有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他，只是笑道：“反正我们有很多时间，你爱吃不吃。”

第三天，吴邪饿得受不了，他开始吃沈面送来的饭菜和水，也都是他素日里爱吃的。吴邪吃的时候有些哽咽，他本以为这些东西沈面是未放在心上的。这样的情绪来得不是时候，但吴邪也清楚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和沈面耗在这里，索性就放开了那压抑的情绪。

在沈面第五日送来加了鱼的鱼香肉丝时，吴邪看着他终于流下泪来，道：“你还记得啊？”

“我也是看你开始吃饭了，才做的。”沈面在他对面坐下，所谓加鱼的鱼香肉丝，不过是用糖醋鱼的做法为基础，将其酱汁淋在裹了面粉炸得如鱼刺披了盔甲的松鼠鳜鱼之上，再配以肉丝、葱段、豌豆等辅料。

而这鱼香肉丝加鱼，是因为沈面第一次和吴邪去一家川菜馆吃饭点的，点了发现没鱼，沈面发了好大通火，还被店员嘲笑了。吴邪只得答应他回来给他做有鱼的鱼香肉丝，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从前你为我做的，我都记得。”沈面小口地扒着饭，见吴邪一边流泪一边大口地吃着，道：“你可别被刺卡了。”

“咳咳……”吴邪一下捂住了嘴，张口就吐出混着血的鱼刺来，沈面拍了他一下，道：“慢点吃，你要是喜欢，我愿意为你去学做菜。”

“你……不救你哥哥了？”吴邪用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沈面沉默了一会儿，道：“救哥哥不急于一时，我既然知道碎片在井然那里，总有其他办法拿到。”

吴邪似乎有些发笑的意思，沈面一直都有其他的办法，却仍是把他扔了出去。

那时候的沈面根本就不在乎井然会不会碰我，这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通了，可我却不想你想通。说到底，我们还是没有缘分吧，沈面该属于沈巍的，希望井然还等着我……

沈面没有提太多沈巍的问题，饭菜吃完，沈面收拾东西离开，吴邪却道：“你还要关着我呀？”

“呵，吴邪。”沈面轻笑了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不是这几天没人理你，你憋得实在慌，你肯和我说话？心平气和的吃饭？你是想我放你出去，找井然吧。”

“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了吗？”吴邪看着沈面，翻了个白眼并没有动摇的意思，吴邪抿唇道：“好吧，但你和我物种不一样，你该知道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如果太寂寞了，心里会出问题的。你要是怕我跑，你给院子下禁止？或者拿条长的链子锁着我，这样就不用怕我跑了。什么时候你觉得，我不会跑了，你再放开我？”

“可以。”沈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吴邪的眼神带着几分媚意，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镶了一串金色小铃铛的项圈，道：“戴脖子上。”

“你真养狗呢。”吴邪叹了口气，把铃铛项圈戴在了脖子上，项圈的内部有几处凸起，应该是通电的，吴邪看着沈面，伸手弹了下铃铛，道：“你要电我吗？”

“看你表现。”沈面捏了捏吴邪有些发红的鼻尖，道：“我晚上再回来看你。”

沈面的身影很快消失，吴邪知道沈面如果打算用其他方式夺取碎片，必然需要回鬼界部署，不可能长时间和他呆在一起。他心底虽然失落，却也清楚这是个机会，只是他不能操之过急，要是不能一次成功，第二次可就真的难了。

吴邪决定先在院子里转转，他隐约觉得有个人或者鬼可以帮他。吴邪直奔后院而去，果然看见傅红雪在院子里舞刀，他的刀法太快，凡人肉眼几乎看不清楚，但吴邪却看见每次那黑红的影子晃动，就有一只被劈成两半的蝴蝶落下，而且分割处是蝴蝶纤细的躯体，两翼的翅膀无损。

“练完功，去客厅喝奶茶。”吴邪喊了一声，他走回了客厅。傅红雪不喝咖啡，对茶也无甚兴趣，不过有次吴邪叫外卖奶茶的时候，他喝了一口，就喜欢上了。

吴邪偶尔也会自己做奶茶，就是茶叶、牛奶外加冰糖，煮好往冰箱里一放，夏天喝着十分解暑。

半个小时后，傅红雪就到客厅了，吴邪也把奶茶做好，放到了桌上。

“你……脖子上？”傅红雪看着吴邪脖子上的项圈皱起了眉，吴邪只是笑着摸着项圈，道：“面面这次不会放开我了，我很开心。”

“……”傅红雪一时无言，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沉痛，道：“你开心便好。”

“可我是个人啊。”吴邪却忽然叹了口气，果然傅红雪的脸色也有了变化，道：“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说说这个问题。”

“可别了，你只是他的下属，他生气把你给打了怎么办？”吴邪笑着摇头，道：“别说这个问题了，我好不容易让他放我出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免得一个人憋死。还记得我把你从大封带回来时，玩的游戏吗？”

傅红雪眼神一沉，在他的记忆里他本是被困冥河要被黄泉水吞噬，永沉湖底的，可是吴邪却带走了他。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当时吴邪为了不惊动镇墓的灵兽便和他用文书传递交流，但又担心被其他鬼魅截获，他们用了一种加密的文字交流。既用特殊的拆字法，如‘冀田土桥边无林无粮’，可以按两个人之间订下的规则直接翻译为：北三十里过。意思就是往北走三十里碰头。

当两人汇合后，吴邪还简单地给傅红雪教了一套摩斯密码，以不同的敲击节奏，代表简单的意思，被吴邪称作敲敲话。只是这敲敲话简陋，不能表达太复杂的意思，因而两个人想在被监视的情况下交流，害得用拆字法。

吴邪让傅红雪拿来红纸，道：“春节了，你一个人过的吧？怎么不和沈面凑合？”

傅红雪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看着吴邪笔走龙蛇地写下一行大字，稍作思忖，也写了一副下联。

“这对子写得不太押韵，再写个。”吴邪笑着敲了敲桌子，又写了一张。

这番交流虽然简短，但费了些精力和时间，大意是吴邪请求傅红雪去杭州城外的那幢农家别墅找井然，看井然还在不在那里。如果在，就请他再等等自己，他马上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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