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电影学院研究生有多难考,学导演系真的很费钱吗
《流浪地球2》又又又火了!
上映不到2周,跻身30亿票房俱乐部已经毫无悬念。但是,影评和口碑却是两极分化,内娱好评如潮,外媒骂声不断,纽约时报的评论家更是直接给了差评。
尽管在北美排片的影院数量,还不到其它热播电影的10%,可收入已经冲进了北美周末票房前十。
到底是中西方科幻审美的差异,还是动了好莱坞科幻独霸天下的大蛋糕,不给排期,恶意诋毁,那就不得而知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诺兰、卡梅隆、斯皮尔伯格等好莱坞大导演垄断科幻大片的格局下,郭帆的作品却独辟蹊径,“跑路时竟然要带上地球”,“没有超级英雄,只有集体主义”,这些颠覆式的文化输出和思维方式,都打破了西方科幻电影的叙述结构。
然而,让“反好莱坞”式的中国科幻破土而出,生根发芽的,并非闻名已久的顶流前辈导演,而是非科班出身的八零后郭帆。
为什么法学院的高材生半路改行拍电影?他又何以让中国科幻一次次惊艳全球?这一切,从他过往经历就能找到答案。
神奇的高考作文题
“9”这个数字,对郭帆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他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几乎都发生在“9”这一年。
1999年,高考第一天的语文场,济宁一中的郭帆拆开语文试卷,看到大作文题目《假如记忆可以移植》,竟是罕见的“科幻”题材。
站在今天往回看,或许,这是中国科幻最早的星星之火。
许多年以后,郭帆回忆到,当年的高考作文题,冥冥之中,也影响了他的命运走向。
当时,因为《科幻世界》刊载的短篇小说,押中了高考作文题目,一下子让这本科幻杂志销量大增。
从此,中国的学生跳出了被《故事会》和《读者》包围的阅读世界,《飞碟探索》、《奥秘》、《科幻世界》,那些曾被“教育主流”和家长们当做“闲书”的读物,堂而皇之地被学生们放在床头,塞进书包。
无巧不成书。
也是在同一年,山西一所国有发电厂的工程师刘慈欣,开始在《科幻世界》上发表他的作品,“末日文化”的氛围在全世界蔓延,《世界末日》、《天地大冲撞》等好莱坞大片先后进入内地,点燃了中国观众对科幻电影的第一波热情。
或许这些“巧合”也预示着,郭帆和刘慈欣,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
在2000年的《科幻世界》上,郭帆看到了刘慈欣发表的《流浪地球》。
尽管是只有2万多字的短篇小说,却和以往西方主流科幻的叙事习惯截然不同。
面对危及人类生存的灾祸,不再是奔赴外太空寻找新希望,而是提供了带有“中国特色”的颠覆式解决方案:带着地球冲破太阳系,将地球与人类的命运联结在一起,流浪在洪荒宇宙之间。
“有土,斯有人”,这种带有农耕文明烙印的中国式科幻,在郭帆心里扎下了根。
2003年,海南大学法学专业毕业之后,郭帆应聘进入旅游卫视,做节目包装监制。工作之余,他重拾小时候的爱好,创作漫画,做漫画编绘,尤其酷爱科幻题材。
慢慢地,他觉得平面的作品既不能动,也没有声音,没法满足自己的科幻想象。
直到有一天,再次看到卡梅隆导演的《终结者2》时,郭帆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也就是那一个瞬间,让他第一次萌生了自己做导演拍科幻片的念头。
被“羞辱”的美国之旅
2009年,29岁的郭帆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研究生。
可半路出道的导演之路,并不是一帆风顺。
2011年,处女作《李献计历险记》出师不利,口碑奇差,票房惨淡。
沉寂三年之后,才凭借《同桌的你》站上“致青春”的风口,收获4.7亿的票房成绩,拿奖拿到手软,总算是交上一份及格的答卷。
那段时间,青春爱情题材的剧本蜂拥而来,最多的时候,竟有两百多个剧本任他挑选,但都被郭帆拒绝了。
很多“圈里人”根本无法理解,非科班出身,没“背景”又没“资源”的新人导演,为什么不趁热打铁,用青春片给自己多捞些资本,稳住江湖地位再谋出路。
可只有郭帆自己心里明白,这不是他目标的方向。
当理想与现实背道而驰,或许很少有人能耐得住寂寞,但郭帆一直坚守初心。
不久之后,电影局组织“访学团”前往派拉蒙学习,郭帆幸运地争取到一个名额。
在回国之前的大聚会上,两国的同行举杯畅聊,郭帆问美国同行:“你们看中国电影吗?”
几秒钟的尴尬之后,美国人真诚地一边摊手,一边摇头。
那一刻,真的扎心了,郭帆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拍一部中国科幻片“给你们瞧瞧”。
为了这个“誓言”,郭帆熬了好久,就连经纪人李晶都扛不住了,而郭帆只是淡淡地说:不要催,我们再等一等。
直到2015年,郭帆终于等到了中影总经理的电话。
摊在他面前的,是三部刘慈欣的科幻小说,《流浪地球》《微纪元》和《超新星纪元》,许多年前,在杂志上第一次看《流浪地球》时的感受又回来了。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流浪地球》,但好事多磨。
只是导演的选拔就持续了一年多,竞争异常激烈,其中不乏法国顶流导演吕克 · 贝松。
一直等到2016年广电总局正式立项时,才最终揭开谜底,导演一栏赫然写着:郭帆。
死磕出来的46亿
在《流浪地球》成功之前,并没有太多人知道郭帆。能否真的拍出“硬核”的中国科幻电影,别说同行和观众持怀疑态度,就连郭帆自己,心里也没谱。
这是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
直到2019年,《流浪地球》横空出世,46亿拿下年度票房冠军,成了中国科幻的开山之作。
为了“中国科幻”的精神内核,郭帆和团队苦熬了4年。
单是拍摄和制作中的技术难题,就远远超乎想象。
在三维视角下,一个空间站,需要超10亿个平面,才能完美呈现。
团队无数次求助好莱坞特效公司的技术人员,但对方根本不会把“吃饭的本事”教给你。
更难的是,“带着地球去流浪”,这种中式概念怎么用技术表达,从第一天开始就是“噩梦”。
中国人没有经历过工业革命,对机器没什么感知,对科技更缺乏情感。
如果让《钢铁侠》里的战甲出现在中国电影里,观众的第一反应是山寨。
焦头烂额争执了好几个月,郭帆最终选定了苏联的重工业风,无论是视觉还是听感,要先保证观众不会出戏。
在重工业的建筑下,穿绿色军装的人站在那里,推着自行车,手里举着饭盒,所有的人就会觉得这很中国,因为我们熟悉。
也正因如此,“外骨骼盔甲”牺牲了炫酷的科技感,变得更加接近大众认知,甚至每一根液压杆和里面的连线都清晰可见,看着就踏实。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熬过无数个日夜,走过数不清的弯路,连制作团队成员的“婚房”都变现搭进去,才一点一滴换来的。
郭帆说,实在扛不住的时候,他想到过“妥协”,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坐在电影院里,听旁边观众吐槽:“这是哪个傻X做的,什么玩意”。
所以,他们放弃了所有的“捷径”,一遍遍打磨全片2003个镜头,每一个镜头至少改过几十版,拉锯最久的一个,反复修改了251版。
“那种生命体验很特别,想想自己就跟傻子一样,痛苦,又享受。”
最终,8000多张分镜头画稿,1万多件定制道具,超过10万平米的场景搭建,“反好莱坞套路”的中国科幻炸翻了。
续集挖出“宝藏”
随着《流浪地球》大获成功,数不清的邀约纷至沓来,其中不乏很多“赚大钱”的机会。但郭帆还是选择了《流浪地球2》,在他心里,中国科幻的路,还差得远呢。
用制片人龚格尔的话说,“如果从商业角度出发,绝不应该继续,百分百是大坑。”
可郭帆说:“总得有人干吧”。
就这样,他们一干又是四年,本以为可以从1到2,结果还是从0到1。
所有遭遇和困境,并没有因为“第二次”而有丝毫减少,反而还背上了更多的期待。
这让郭帆和团队意识到,除了故事和技术之外,工业化流程才是中国科幻与好莱坞最大的差距。
为此,《流浪地球2》尝试了史诗级的突破。
一是用工业方式解决艺术难题。
四年前的电影里,一共只用了三套宇航服,都是剧组到处化缘凑来的。可这次,同框出现二三十个宇航员的镜头,剧务傻眼了。
想要造出在IMAX镜头下一点不露怯的宇航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试了很多方法“凑合”,都被导演骂得狗血淋头。最终,还是踏踏实实按照工业图纸,找工厂批量订制,最笨的方法,最靠谱。
这次教训之后,越来越多工业化定制的道具出现在影片里。
龚格尔说,“当电影的服化道呈现出工业化的美感,我知道,从0到1接近了。”
二是编撰了一整套“科幻武林秘籍”。
刚开机没几天,老坑新坑源源不断,整个剧组人仰马翻。
郭帆干脆从北京电影学院“借”了20名学生,跟着剧组全程实习,专门记录拍摄过程中的所有错误,流程的,细节的。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如果不记录,完全意识不到,到处都是坑。”
这些“错题集”被团队精心复盘,提炼出“工业化流程”,“中国科幻武林秘籍”成了《流浪地球2》最宝贵的财产。
郭帆明白,对于未来几十年的中国科幻电影产业来说,鼓吹热情和奉献走不了多远,只有建立成熟的管理系统,才能聚集更多人,更长久地走下去。
就像他自己说的,“做几个好莱坞水准的视效不难,在规模化中摸索流程和体系,才是最难的。”
但是,这是中国科幻电影的必经之路。
还是那句话:“总得有人干吧”。
结尾
在一次采访时,记者问道,“中国科幻离《星际穿越》的水平还差多远?”
郭帆沉默了很久,“如果诺兰导演继续这样做下去,我们至少差100年。”
美国的科幻产业,从上世纪30年代开始,经历过近百年的洗礼。
而中国科幻才刚刚起步。
需要时间,需要摸索,需要更多像郭帆这样对中国科幻死磕的人,背负使命,奋力狂奔。
资料来源:
新京报《郭帆讲述<流浪地球2>:这是一场拍完都没醒来的梦播》
澎湃新闻网《中国科幻往事:序曲奏响,道阻且长》
搜狐网《郭帆:以梦为马,筑梦光影 》
北京日报《「专访」<流浪地球2>导演郭帆:中国科幻片最好的时代刚刚开始播 》
中国青年网《郭帆:寻求全新的中国式科幻表达》
作者简介:
作者:言若曦
简介:冷漠的研究员,狂热的旅行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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